蘇筱凡剛要接話，就被楚焰按住了手，她噤了聲，楚焰率先表态：“那真要如此，也沒辦法了，截止目前的産量有多少？”

宋傑猶豫了會兒，面露難色回道：“進度才一半不到。”

蘇筱凡瞪大眼，強忍着愠怒：“一半？這都一月了，之前的一個多月你們在幹嘛？”

“蘇總消消氣，其實按照以往的速度是綽綽有餘的，而且為了保證你們産品的質量，流水線都是下了功夫打磨的，殘次率不足1.3%，隻是我們廠裡近期确實也遇到了些許難處。”

楚焰道：“沒關系，那你們截止1月底前還能再産能多少？”

“一千兩百套左右。”

蘇筱凡在心中默默計較了一下，委托給他們的是3500套的一半，也就是1700套左右，然而當時作為和楚氏簽約的條件，她未雨綢缪預留了五百套的庫存，這五百套的庫存她不放心徐有理，便交給了王廠長那邊制作。

也就是說，若是一月底前他們能生産出來一千兩百套的話，其實并不會特别影響自己交貨給楚氏。

思及此，蘇筱凡不由得松了口氣，表情略松動了些。

但她仍然流露出不滿意的神色，“一千兩百套太少了，至少一千五。”

此時宋傑裝模作樣地考慮着，開口道：“其實真的要加急也不是不行……我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

“哦？”蘇筱凡來了興趣，知道這是宋傑今晚約她的真正目的，“具體說說。”

“目前我手下有個臨時的外包團隊，可以在1月底前将你的貨全部趕出來，質量您不必擔心，有我做背書大可放心，隻是這費用……”

她之前同徐有理談下來的分期付款計劃，如今在宋傑跟前走了一遭，算是不作數了。

宋傑小心翼翼地審視着面前二人的表情，又說：“您放心，我不會胡亂擡價，隻是這也得看蘇總的誠意……”

“你直接報價吧。”蘇筱凡懶得跟他繞來繞去。

果不其然，宋傑報了個數，足足比之前定價高了15%，将蘇筱凡這邊的毛利率壓縮到了極緻，如果同意的話，自己就會面臨虧本。

想必宋傑笃定她會以誠信優先最終同意他開的條件，也算到了蘇筱凡跟徐有理這頭的合作在這一次後也即将畫上句号。

“……行吧。”沒同他啰嗦，蘇筱凡蹩着眉忍着惡心應下了。

宋傑從内襯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大小的白紙，放到桌面，推到了蘇筱凡面前，“我這邊下單也需要定金，所以請先将之前拖欠的款項以30%、30%和40%的比例彙到這個賬号裡，作為交換我可以先将已經制作好的780套先打包運送給您。”

蘇筱凡低頭一看，一串不同尋常的數字，但很顯然是境外賬号，估計這也是宋正義父子自斷左右臂以求全身而退的策略之一。

一頓飯在談完生意後吃得索然無味，蘇筱凡在結束跟宋傑的飯局後，在楚焰的陪同下去了一趟自己的工作室。

盤算了一番780套的庫存是否能在這個不算大的辦公室裡堆放得下，這一趟幾乎是虧本買賣，非但分币不賺，還得另外掏錢支付昂貴的運送成本。

她愁眉苦臉地歎了口氣。

這時楚焰結束通話走進來說：“我托财務查了一下，這個銀行賬号來自英屬維爾京群島，你懂的，作為避稅天堂，是天然洗錢的好去處。”

“哎，虧麻了。”

“沒關系，等收到貨後你盡管彙錢，我會派人盯着這筆錢的去向，正愁沒把柄呢，這不剛好撞槍口上嗎？他千算萬算，一定沒算到我今天會陪你一起去。”

“不過這樣他們會不會也留個心眼，擺我們一道？”

這方面的算計自然沒人能比得過楚焰，他商戰向來打得幹脆利落，想必心中早就有了對策，胸有成竹地回：“把他後路堵死了，讓他無路可逃、自投羅網就是了。”

“不行，先别輕舉妄動，我貨還在他手裡呢。”

“放心，那些貨變不了現，他留着沒用，他就是用這個要挾你，他們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現金流，錢到了境外走一圈，再流回自己手裡，等警察發現，他們早就擦幹淨屁股跑到老遠了。”

說白了宋傑就是趁她沒别的供應商，敲她一筆竹杠罷了。

蘇筱凡還是有些不放心，想到了那瓶十分昂貴的紅酒：“你說那酒……會不會有貓膩？”

那紅酒楚焰替她喝了，這幾杯紅湯下肚，這會兒也看不出有什麼不良反應。

她仔細端詳着楚焰，托着下巴想：小家夥臉色還挺紅潤。

楚焰一時被蘇筱凡聚精會神審視着的目光盯得有些燥熱，将眼神遊移到别處，将束縛得感到呼吸困難的領結松了松，“應該……是我多慮了，不過面對這種人精，多想一步總沒錯。”

蘇筱凡看他這嬌羞的模樣，色心頓起，色從膽邊生，趁他不注意，直接将手就摸上了楚焰的胸口。

楚焰呼吸立刻亂了，聲音急促起來，捉住她擱在自己胸口的不安分的手，說了句：“别鬧。”

她可愛看楚焰這副要死不死情欲難耐的模樣，變本加厲地進一步調戲他，腳尖一踮，作勢又去啄他脖子的嫩肉。

“诶——”楚焰神色蓦地變了，“不對，這酒真有問題。”

蘇筱凡原本以為他在欲擒故縱，這一見狀，立馬停手了，關切地問：“怎麼了？什麼問題？你現在什麼感覺？”

“我……我下面沒感覺。”

“……”

“真的，”他很認真的強調道：“你幾時見過你這樣挑逗我我能沒反應的？”

見蘇筱凡仍舊狐疑，他一不做二不休地抓住她的手摁到下身的敏感部位。

“……！”手上隻觸到一團軟趴趴的物件，觸感跟果凍似的，她也跟着變了臉色：“走，去醫院！”

不行啊，這金龜婿，下面支棱不起來可是大事啊！

兩人趕去了醫院，醫生給楚焰做了緊急檢查，抽血、CT、MRI，一套流程下來，等拿到檢查報告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你身體裡有不小計量的苯二氮卓類藥物，這可能是導緻你不舉的原因，不過這隻是暫時的，哦，苯二氮卓你可以理解為鎮靜藥，或者安眠藥。”

“醫生，那他怎麼沒昏過去？”

“你平時應該就有吃利眠甯之類的藥吧？我看你的病曆上經常開這個藥，身體對這類藥物有免疫力了，所以效果沒那麼強，這純屬個人體質問題，不必擔心。”

蘇筱凡頭一次聽說這件事，有些震驚地看向楚焰，“你失眠？”

他沒有否認，“……之前，有好一陣子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