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大概猜到，蘇雯生就是覺醒了異能被軍隊特招的那類人。

她安撫住獒棕，嘴巴甜甜的：“蘇姐姐，岑哥，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蘇雯生應該職級比岑忘大點，回答周禮的話更積極些，“現在我們已經了解了大緻情況，内網追蹤同步進行中……哦，對，這案子雖然沒什麼好保密的，但你後面除了可以對許學妹說這回事，對别人盡量别提。”

周禮點頭。

被周禮拎上來的男人還沒醒過來，蘇雯生從看似裝不了什麼的旅行包中掏出一系列速配溶劑，取了無菌針管把藥液打進衛明身體裡，同時指揮正在滿屋子拍照取證的岑忘：“讓系統自己分析比對吧，你把那男的弄醒，他吸黑晶吸昏了。”

黑晶？新名詞。

後續搜索到答案，周禮才知道這是一種比普通煙更具成瘾性，嚴重侵蝕人類身體的成因性藥物。

說是藥物，是因為純黑晶是一系列藥物統稱，隻在極端手術環境及後續恢複中使用，但其高強度成瘾性利誘某些商家動了不法心思，手搓低純度黑晶賣給成瘾人群。

黑晶也有固液氣三态，不同狀态價格不同，但無論哪種，其價格都遠遠超過了普通人所能承受的标準。且低純度黑晶吸食後人會産生幻覺，大腦被破壞，行事瘋癫，吸食量與瘋癫程度成正比。

黑晶戒不掉，每年全聯邦銷售額保守估計二十兆，可見非法人群之多、市場之龐大。總之，染上黑晶的，結局隻有傾家蕩産和死亡。

有一個更适合它們的民間名字——毒晶。

男人還沒有錢到吸個爽的程度，他拿一克黑晶都要分批次摻入煙草，慢慢吸個十天半個月，理智不算沒有完全消失。岑忘蹲下，他拍拍男人脖頸，确定吸得不多，而後甩甩手腕，展開手掌——

啪！

響徹街道的一聲。

周禮幾乎要以為小哥是專業幹刑訊逼供的，岑忘這一下又重又響，巧妙到沒打壞耳朵，懵逼不傷腦，但男人半張臉還能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成豬頭，毛細血管透過臉上沒一兩的脂肪顯露，堆在鼻翼臉頰周圍，恰恰好地出了血。

巨大的疼痛把他吓醒了，男人第一次抽了黑晶還能感到痛苦，他抖抖索索睜開眼，看到岑忘那稱得上良善一張臉。

接下來，岑忘問一句，要男人答一句，答不上來或胡說八道，他左手一瓶鹽水，右手一瓶活絡神經溶液，噴得男人臉頰疼痛難忍，嗷嗷亂叫。

周禮明明不是犯人，也被這場景駭得在口罩和兜帽下的臉頰發癢，好像自己也挨了巴掌似的。

“别怕，我們不對合法居民動手，”蘇雯生對她微笑了下，“信息流跑出來了，聯系上這毒狗的話，确實是集團内鬥導緻的案件，你不報案是對的。”

“對衛明動手的人裡，有沒有一個人叫周老三？”周禮伸手在衛明眼前晃了晃，衛明眼睛眯了眯，向這邊轉頭。蘇雯生不知道給他注射的什麼靈溶妙液，衛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着，不再是剛才掀毯子掀半天也隻是擡起半隻手掌的笨拙。

“沒查到，怎麼了？”蘇雯生正在翻日記，還沒看到後來，周禮擺手讓她先看，到關鍵處才給她指了人名：“衛明之前借給周老三一百萬給周老三小兒子治病，因為他的獒犬當時生病，他想做點好事祈福——但後來發現周老三一直在賭博，就想把錢要回來。後來周老三恰巧跳槽到先鋒集團，衛明還向總部給姐姐姐夫投訴過，不過投訴好像沒通過。”

周老三和先鋒集團内部都和衛明有過龃龉。

蘇雯生懂了：“确實可以列為嫌疑人，我申請權限查一下他的近期行程。”

她又往後翻了幾頁，手指突然頓住了。

周老三有個女兒失蹤，叫周雅，在衛明的日記裡，還有個女兒叫周禮。

又是半本日記後，大女兒的結局是以被賣掉為結局。

周禮和她對上眼神，有些腼腆地笑：“對，不是重名，我們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