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神廟相當于是對家，古中華傳統命理和神廟那種中不中洋不洋的東西都不是一家，他們那個破神什麼時候顯過靈？沒有吧，所以我猜老挑刺那個什麼先知，神廟這種片子搶我們出馬的飯吃呀。”

“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真的！”

大師謊話連篇，信息遞交到師兄他，師兄也這樣認為，他批複：“繼續審，中午十二點後還不說實話，可以适當使用暴力手段逼迫。”

因着沒上手段，王潮生咬死了牙什麼也不說，沈儀把自己知道的交代了一幹二淨——本來她知道的也不多，所作所為就是全部知情，上線對她來說就是交流工具那頭的符号，唯一她沒做的就是殺了李睿蟬和鴻德。并不是心軟，而是不确定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麼。

她是霸淩受害者，量刑可能不會很重，警署願意給她申請低費用律師，也許不必坐牢，隻是社會服務，但身上背了案子，當然沒辦法出道了。

偵辦員們一聲惋惜。

據沈儀說原計劃是李睿蟬和鴻德生前綁上浮标。

偵辦員們根據現有信息猜測，核心晶體部件會使海猴子們改變包裹屍體、運送到海邊組成海上平台組成海猴子皮的“衣架子”行為，而會讓他們開始殘暴活活吞食人類，來達到強行進化的目的。海猴子突然行為大變，通過吞食同類來達到變強的手段就是證據

也有人否認強行進化說：“難道不是更像催卵？我們無法得知海猴子的生殖、繁育狀态，甚至無法分辨海猴子的性别，軍醫那邊同步着數據，小許被海猴子咬傷，傷口異變部位全都是卵鞘！難道現有證據不是更指向海猴子的嘴部傷害到的人更易被感染異化，海猴子的繁育方式之一就是把卵産在寄生生物的傷口中？”

争吵良久，師兄拍桌子：“好了，我會立刻通知A區核心研究所，争取大家都有學習的機會。小劉，确認沉舟沒問題了是吧？”

劉警司先點頭，又搖頭：“軍醫少校說已經脫離了危險，您不放心的話，可以等小許恢複後再回A區檢查一遍。”

奇怪的是，在斷電後，部分信息依舊能迷迷糊糊地傳進周禮的腦子裡，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敲師兄的辦公室門：“霍警督。”

霍先順了順胡子：“進。”

是小劉，他腳跟一碰：“霍警督，衛明清醒過來了，我們對他做了遠程筆錄，大概理清了衛家發生了什麼。”

霍先點點頭：“說吧。”

“衛嬌似乎真的對發生了什麼不知情，她是衛家掌門人，除了需要執掌中饋，還有很多政屆官員聯絡，聯邦第三大芯片制造部門就是她家的，算是核心産業。城中心大廈裡看起來熱鬧，其實多以服務業和制造業為主，對先鋒集團來說，不算特别重要，她一個人管不過來，所以把這部分産業給了她丈夫，衛中煌管理。”

“嗯。”霍先示意他繼續。

“所以買通洪大偉那筆錢，走的是大廈内雇傭周老三的公司戶頭，嚴格來說，和衛中煌有直接關系。經過我們的調查，衛嬌應該不是衛明日記中記錄的那樣忌憚他，反而是關愛有加。”

“怎麼說？”霍先略皺了皺眉，似乎也是沒想到事态居然開始轉了彎。

劉警司道：“之前岑忘說請人在股權基金會調查，基金會開通權限後，我們查到一個隐性戶頭，是衛嬌為衛明準備的。當然，不止衛明，所有可能繼承不了衛家家産的小輩都有，二十億法币打底。條款是若此人分到家産，則基金會存款返回衛嬌主戶頭，若小輩拒絕繼承家産，則繼承二十億法币。”

劉警司又解釋，隐性戶頭的意思是不對外公開的隐藏戶頭，裡面的錢都是衛嬌個人資産，沒有一分公中錢财。

有句話說是錢在哪裡，愛就在哪裡。二十億就算是放政府裡也是大數字，至少撐得起五萬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資，不是所有人都能随随便便拿出來的。衛嬌可能沒有多少愛，但責任感是給夠了的。她主動拿出這筆錢，于情于理都做得過去。

“衛嬌其實是希望衛明回家族幫着處理家産的，他們兩個雖然不是同父同母，但血緣夠近，尤其是衛明在金融投資一道非常有天賦。衛嬌一直希望衛明能夠幫她處理一些輕工業或者數字企業的事宜，可惜衛明始終拒絕。”

“怎麼講？”霍先皺眉。

劉警司說：“據調查，衛中煌經常越俎代庖，衛嬌對這個丈夫十幾年來都不是很滿意，但衛中煌身後有衛家其他長輩撐腰——他們是近親結婚，原因就是家大業大，沒必要把姑娘嫁到别人家，衛嬌身體不好，和丈夫不是同一路人，雖說分過去的産業不算特别重要，但她始終咽不下這口氣，而且身上壓力太大，就想着找弟弟分擔一下。”

怪不得每年祭祖，衛嬌都強調一定要衛明去。

霍先點點頭：“這樣的話，衛中煌和衛明就形成了單方面的威脅，衛中煌會希望除掉衛明。”

“是的，”劉警司說，“雇兇查不到應該是因為兇手來自賭場，那裡會豢養一些劣質異能人——軍方已經認定為劣質人類，異能進化不完全，損傷了個人身體健康，不對社會造成威脅。這類人在賭場中服用禁用藥劑，把身體或異能的某個方面強化到極緻，來幫助賭場催賭債、做一些違法活動。也由于沒受過專業訓練、服用禁藥過量，他們大腦嚴重損傷，完成任務中經常出現意外，如算不清死亡人數，記不清死者到底是誰等。

“雖然衛中煌存在殺人動機全是推測，證據鍊除了不完全的資金流入流出幾乎沒有。但在雇兇殺人上，周老三應該是在證據鍊上的，衛明存有紙質欠條的賬單冊中，周老三的那頁已經被撕走。不過衛明存過副本文件，可以證明周老三确實欠他一百萬。”

霍先沉吟道：“我想，周老三應該已經死了吧，不過屍體找不到，隻能記作失蹤。”

劉警司點頭：“是的，根據先鋒集團的出勤表，周老三已經有十天沒有上班，公司已經給他發了曠工單。周老三的妻子前幾天報案失蹤，暫時還沒有人處理這單案子。”

霍先：“那就按報案的來，記失蹤。”

劉警司有點驚愕：“警督，這案子我們不管了嗎？”

霍先老謀深算搖頭：“讓衛家自己鬥去吧，我們還有更大的案子要忙，大家族裡面出了什麼問題，最忌諱給外人知道。你把消息傳給衛明，讓他自己決斷。”

“是。”劉警司又一碰鞋跟，敬禮走了。

周禮的爹像芥草，如蟲豸，活着害人害己，或死或逃悄無聲息，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她躺在地上，等疼痛過去，突然覺得人生嘲諷，不過如是。

【锵锵！恭喜您完成了支線任務2-我們是人類的壞朋友】

【萬物有靈，即使是誕生于人類畸形繁殖欲望的熊獒，也擁有樸素的情感。但“朋友”、“親人”，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在普通人眼中，我們是壞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