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愣神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似乎劇痛中支線任務一也有完成提示，但她腦子不受控，完全沒意識到完成了什麼。

她呵出一口氣，躺在地上看系統。

【接取任務後，您憑借着直接進取的探索精神和無知無畏的懵懂，成功斬獲異能使新稱号“走着看看吧難道還會更嚴重”。】

【任務獎勵（均已自動領取）：異能使稱号×1；存活概率提升×1；10000法币獎勵金】

【锵锵！恭喜您完成了支線任務1-白鲸遊戲】

【本次任務中，雖然過程險象環生，但您并沒有受到任何生命威脅，危險探測儀沒有一次響應，是幸運，還是實力？您有特殊的秘訣，可以保護自己在水猴子的吞噬中隔絕接觸，難道這就書上寫的是“山人自有妙招”？】

【雖然您作為新手，沒有系統的計劃和邏輯的行為，但不管怎樣，您使警方注意到了不法組織，朋友們也得以被緝拿歸案。維護社會治安人人有責，這怎麼能不算一種“拯救”呢？】

【任務獎勵（均已自動領取）：系統使用手冊×1；存活概率提升×1；10000法币獎勵金】

系統變得人性化了許多，雖說還是陰陽怪氣，但開啟自動領取功能。兩次提升後，周禮的存活概率躍升至0.95%，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顯示存活概率的區域閃爍了好一會兒，數字在0和0.95%之間反複橫跳，好一陣才穩定下來。

有點搞笑的是，20000法币獎勵金居然不是實體的金錢入賬，而是給了她一串數字，叫她去A區的彩排站點買這張号碼。

周禮查完“彩票”是什麼，感到非常荒謬。

智齒還在痛，大腦的痛覺倒是趨于平靜，她打開【系統使用手冊】。

手冊書如其名，是系統的使用補充，内容不多，除了一些基本功能使用方法外，補充條款像是【異能使微數據中心】的微縮版。手冊新增了查詢功能，介紹是比普通的大數據百科要全。

她頭痛得很，暫時沒查詢什麼，大樓重新通電，似乎修好了電力系統。直到身體平複得能夠自由行動，她掙紮着爬起來，又收拾自己一番，吹幹頭發，把換下來的衣服丢進洗烘機。涮拖布把髒污的地闆拖了幹淨。

她摸了摸還有些酸痛的腮幫子，查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系統建議她做個針對頭部的系統檢測。

由于系統連接她的頭部，自動做起檢測來，隻是連着空白一個多小時，也沒轉出個所以然來。

嘁，這什麼百科，還生成自己更全面。

周禮頓感失望，退而求其次，查了牙的問題。

系統提出幾個可能：齲齒、阻生智齒、心理原因、外界原因。

第八号智齒是人類在千百年來的進化中由于食物精細而開始退化的牙齒，屬于第三磨牙，到賽博時代，還能完整擁有八号智齒的人才是少數。

天星科技為了保證“人類基因的原生性”，反其道而行之，要求旗下所有練習生擁有全部智齒，并以此作為噱頭，隻等《全名養成》播出，收貨一大票粉絲。

現在是早上五點鐘，周禮睡不着，她盤腿坐在床上，默念君子訣，放空心境，氣血終于稍微湧上來一點，襯得她臉色沒有那麼蒼白。

八點鐘，有小隊女警來敲門，叫她去吃早飯。

周禮打開門，吓了女警一跳，她皮膚白，顯得脖頸和額頭處的青紫異常突兀，臉上稱不上紅潤的淡淡血色，似乎也隻是提醒着外人，此人還沒變成僵屍。

“你，你這是怎麼了？”女警依稀記得夜裡一起回來，周禮也隻是身上邋遢了一點，此刻倒是收拾幹淨，是漂亮小姑娘模樣，隻是多出來的傷口，怎麼也讓人無法忽視。

周禮的頭還處于半懵不懵的狀态，“嗯？”了一聲，摸自己的臉，“我牙痛。”

女警當然不信牙痛能弄得身上到處是傷，她拿起對講，對話筒那邊一通問：“昨天最後一個和周禮接觸的人是誰？”

周禮飯也沒吃上，被人直接薅去醫務室。

醫務室和鐵門那邊的醫療部分屬兩個地方，她就坐在處理普通傷口的診室中，聽女警有些焦躁地和醫生講所見所聞：“我昨晚見到她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渾身是傷！上帝，頭腦多麼靈光的小姑娘，今天木木呆呆的了！”

此言多少有些誇張，但實打實的關心還是叫周禮的心暖暖的，她開口：“真的隻是牙痛，然後有些頭疼沒站穩……”

醫生也皺起眉：“牙疼？沒站穩？來，張嘴，我看看。”

周禮的牙十分健康，沒有阻止智齒，也沒有齲齒，單是看上去，似乎沒有一點問題。

醫生挪走照光設備：“來，你去床上躺着，我掃一下你的頭部。”

以太儀器亮起溫柔的粉色光芒，自上而下掃過頭部，周禮一時走神，沒想明白為什麼還有粉色的以太光。

女警就在旁邊看着，見狀搖頭：孩子果然是傻了，怎麼随時随地發愣？

岑忘快步趕來，雖說女警對講隻說了一句話，周禮便解釋清楚是她自己摔的，但幾經波折傳到岑忘耳朵裡，他還是過來看看情況，順便為自己辯白：“報告，賽迦警司。”

女警已經知道不是他的錯，對這位後輩點點頭，小聲問：“你昨天送周禮回的房間？”

“是。”

賽迦碧眼中滿是疑惑：“你看，我今天早上起來，順便叫她，她就這副模樣。”

周禮随着醫生的指示坐起身來，脫掉身上的覆蓋衣物，推開推拉門，回到診室内。

虛拟光屏上正有實時虛影生成，醫生也奇怪：“大腦沒什麼問題，牙齒也是，所有器官都是健康的，不存在癫痫的可能——你以前也有這種症狀嗎？”

周禮搖頭。

“那有沒有做過什麼大腦手術？”醫生繼續問。

周禮愣了兩秒。

“怎麼，做過？什麼情況下做的，針對什麼問題？”

周禮擡手看着手上的手環，道：“精神置換開發339号實驗。”

醫生皺眉：“這是什麼東西？”她沒聽說過。

賽迦和岑忘也沒聽過。

警署背靠大數據，很快查到了實驗内容：以意識融合為最終目标的AI植入實驗。前338位受試者都已因排異而死亡，身份為監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