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哭聲突然放大,顫抖的手指撫過他脖頸的抓痕:“是不是和以前一樣......他們打你......”記憶突然閃回幼年蜷縮在牆角的畫面,時建的皮帶抽在背上的悶響似乎還在耳邊。
時默慌忙搖頭,手腕上的繃帶蹭過母親的臉頰:“這次不一樣!主……陸遲和周逸豪一直護着我,他們還幫我教訓了壞人!”
張磊的手慢慢松開。
周麗敏紅着眼睛去廚房盛湯,卻在轉身時偷偷抹淚。
望着母親發間新添的白發,突然想起陸遲說過的話:“别怕,我會一直保護你的。”他摸了摸藏在校服下的字迹,那是主人留下的印記,此刻卻像一團火,燒得心口發燙。
張磊沉默着把幾張鈔票塞進他手心,粗糙的手掌拍了拍他肩膀:“想吃什麼自己買。”時默攥着尚有餘溫的紙币,聽見廚房傳來切菜聲漸漸規律——那是母親平複情緒的信号。
他倚在門框上,看着暖黃燈光下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被人護着的滋味,真好。
鑰匙擰開門鎖的瞬間,油煙味撲面而來。
陸遲在玄關處換鞋,随意地将書包扔在一邊。
“阿遲回來啦,洗洗手吃飯。”奶奶系着藍布舊圍裙從廚房探出頭,“阿也也快到家了。”
她瞥了眼陸遲額角的淤青,像看見家常便飯似的轉身端菜,“跟人打架了吧?下次注意點,别總挂彩回來。”
陸也放學回來看見哥哥眉骨結着血痂的傷口,眼睛瞪得溜圓:“哥!你又跟人幹架了?誰把你打成這樣?”
陸遲坐到餐桌旁,瓷碗被他推得發出刺耳聲響。
飯菜的熱氣模糊了他眼底的戾氣,卻遮不住指節上新鮮的擦傷。“先吃飯。”他夾起塊涼拌黃瓜塞進嘴裡,腮幫鼓動時,後槽牙咬得咯咯響,“待會你豪哥就告訴你了。”
奶奶渾濁的眼睛裡沒什麼責備,隻有慣常的無奈:“跟你說過多少次,别總打架,弄一身傷疼的還是你自己。”話音被弟弟扒飯的聲響打斷。
陸遲盯着碗裡晃動的油花,突然想起巷子裡時默後頸被自己咬出血的抓痕,舌尖無意識地舔過嘴角,那裡還殘留着屬于小狗的、帶着鐵鏽味的甜。
晚飯後。
房間門被反鎖的瞬間,陸遲的手掌就按上了時默脖頸的抓痕。結痂的傷口被用力碾開,滲出的血珠沾濕了他的指尖,換來懷中人一聲壓抑的悶哼。
窗外路燈切進來,在時默鎖骨處未消的齒痕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疼?”陸遲的鼻尖蹭過傷口,溫熱的呼吸讓血珠凝出詭異的光澤。他舌尖舔過結痂的邊緣,嘗到鐵鏽味的瞬間,時默的身體猛地繃緊,無意識地拱起脊背——這個反應和每次被調教時如出一轍。
喉結滾動着溢出破碎的音節,時默攥緊陸遲的校服衣襟,指腹碾過對方心口那道自己咬出來的疤。
本該是遊戲裡的稱呼卻脫口而出:“主……”尾音被吞咽回去時,他才驚覺弟弟在廁所沖水的聲音已經停了。
陸遲突然咬住傷口邊緣的皮膚,用力吮吸的動作讓時默掐進他後腰的手指都在發抖。
“現在知道怕了?”含混的字句混着血腥味落在皮膚上,他擡眼時,瞳孔因興奮而縮成豎線,“打架的時候怎麼不怕。”
門外傳來弟弟趿拉拖鞋的腳步聲,時默慌忙去推陸遲的肩膀,卻被攥住手腕按在門闆上。
冰涼的金屬門鎖硌着後背,他眼睜睜看着陸遲低頭,用牙齒将自己校服領口的紐扣一顆顆扯開,露出腰側那片屬于主人的、深淺不一的吻痕。
“噓……”陸遲用指尖按住他的唇,血珠順着指縫滲進嘴角,“阿也該敲門了——”話音未落,門闆就被敲響,時默瞬間僵住的身體卻在主人掌心下被安撫般摩挲着後腰,那裡有用圓珠筆刻下的、早已融入皮膚的“乖”字。
周逸豪家的房頂上。
家裡庫房不夠,周叔又蓋了間平房儲存雜貨。
一天周叔看着天上的月亮與群星若有所思,這麼好的景色不看可惜了,就在平房上擺了搖椅和藤桌,沒事還能看看月亮喝壺茶。
不過另他煩惱的是,今年的雨水比往年來的勤,一個在飯店一個在汽修廠還有一個在學校,雨來的快沒人能将東西收拾起來。
周叔想着要不扯了吧,等什麼時候想再擺起來。雖然不太方便但至上讓雨把桌椅闆凳都淋壞了強。
陸遲的指尖卻在桌下悄然勾住時默的腰帶。
夏日的晚風裹着蟬鳴,依舊燥熱。
周逸豪興緻勃勃地講着打架細節,唾沫橫飛地還原陳恪被揍時的慘狀。
喧嚣聲中,時默的呼吸卻因腰間突然收緊的力道而紊亂。
“去,把我水瓶拿來。”陸遲的聲音混在笑鬧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時默剛起身,膝蓋就被桌下的手按住,他慌忙扶住桌沿,隻見對方用手指了指唇,這是隻有兩人能看明白的暗語——用嘴叼。
喉結滾動着壓下驚喘,時默彎腰去夠桌角的水瓶。
又一陣熱風拂面而來。
陸遲的黑色無袖背心被随意扔在椅背上,露出的肩臂肌肉線條流暢,卻在肱二頭肌處橫着道新鮮的抓痕和鎖骨上的牙印。
“你脖子怎麼回事?”陸也突然湊近。
時默慌忙直起身,他怎麼把衣服脫了?抓痕好解釋就當是打架弄的,那咬痕呢,打架可不會有人咬他鎖骨。
他弄疼自己了,情急之下才咬了他,以此告訴他自己受不了了。
陸遲十分自然地撓起牙印,過于用力将皮膚撓出血痕,遮蓋住了原本的牙印,他漫不經心地說:“蚊子吧。”然後略帶責怪,“你不說我還沒感覺癢。”
“你跟時默成天被蚊子咬,又不是揭不開鍋了,實在不行買瓶花露水吧。”
時默暗暗松了口氣,幸好天黑看不清楚。
時默用牙齒咬住瓶蓋遞過去時,周圍突然安靜半秒。
陸遲接過水瓶的動作帶着炫耀般的慢條斯理,指腹擦過他嘴角時,故意用力捏了捏:“你這手有多疼,拿瓶水還得用嘴。”
此話一出,對陳恪的聲讨更激烈了。
張慕澤:“踏馬的,陳恪下手得多重,把人打的連手都不好用了。”
周逸豪:“也怪我,看到他坐過來就得離遠點,瘟神。”
呂子軒冷哼一聲:“你走了,他以為咱們怕他呢。”
周逸豪:“誰踏馬能想到他心眼子這麼壞,連不認識的人都下手。他要是光明正大的跟老子打一架,我啥都不說,背後搞小動作,算什麼爺們兒?”
張慕澤:“跟他一個班都晦氣,媽的,也不知道上輩子是刨他家祖墳了還是勾引他老娘了。”
就在他們把陳恪祖宗十八代都罵一遍的時候,時默正被陸遲按在椅背上,對方假裝替他整理衣領,指尖卻狠狠掐進肩胛骨的敏感點。“下次再出去勾引人,”陸遲在他耳畔低語,溫熱的吐息驚得他一顫,“就把你綁在她面前,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在周圍朋友全部對陳恪聲讨時,沒人注意到時默攥緊的校服下擺下,手指正順從地勾住陸遲的皮帶扣。
月光突然變得柔和,他望着陸遲說話時揚起的下颌線,後頸被掐過的地方泛起細密的麻癢——原來在主人面前,任何場合都隻是調教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