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嗎?”
陳歡點點頭,蒼白的臉有了些血色。
她把陳歡扶進屋内,叫來了陸雲亭和趙東,還有小茸。三人圍着石桌,坐着。
“這是怎麼回事?”陳雙先開口問道。
她看向小茸,因為這是它提的主意,應該更清楚。
小茸低下頭,搓着小手,“我不知道。暖玉是能驅寒的。按道理,是沒錯的呀。”
“除非,,”
“除非什麼?”陳雙追問道。
“她體質特殊,是九天寒體。”小茸撐着腦袋,皺着眉頭說道。
“九天寒體?歡歡是凡人,怎麼會是呢?”
聽到九天寒體,趙東的臉色變了變,他最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就這樣說出來了。他在想着要不要把陸雲亭當場滅口。
當場滅口是不可能了,暗地裡殺之,興許可行。
陸雲亭察覺到巨大的殺意,瞥了一下趙東,這人怎麼忽然那麼想殺我?!
該不會是?
是了。陳歡就是煞黑教要找的爐鼎。趙東瞞下此事,想必是在保護陳雙。
但瞞得了一時,能瞞得一世?
陸雲亭心裡也開始為這三姐妹的未來擔憂,該怎樣才能護她平安?
隻有一條路,那就是除掉煞黑教。
兩人的想法出奇的一緻,對視的那一眼,互相明确心中的打算。
為了陳雙,兩人暫時化敵為友,和睦共處。
“你有什麼法子嗎?”陳雙看向趙東。
在她眼裡,趙東的門路應該比陸雲亭的多,畢竟是邪教之人。
趙東輕咳一下,“法子是有的。不過,有些冒險。”
“有什麼危險?”
“暖玉護住陳歡的命脈,你我二人合力,助她吸收她體内的寒氣,就能化解了。不過,如果,失敗了,她會沒命。”趙東面顯顧慮,說到後面,語氣更沉重了。
“會沒命?”陳雙被這話重重擊打,她反複念着,茫然無助的眼神,這還是第一次出現。
她不怕死,怕失去親人。
“沒有其他法子了嗎?”她不想采用這個冒險的,不死心,直直看着趙東,眼中相信趙東還有其他辦法的。
趙東搖了搖頭。
陳雙将目光看向陸雲亭,此時的眼神就像陸雲亭是她在海裡的救命稻草。
陸雲亭嘴巴張了張,又合上。
他是聽說過這個九天寒體,但是要治好這個體質帶來的失明,從沒成功過,也沒有人去試過。
陳雙眼裡的光一點點淡去。她抱着頭,趴在石桌上。無聲地抽泣,在痛恨自己的無能,好恨好恨。
“姐,我願意一試。”陳歡在陳樂的攙扶下,來到石桌前,淡然說道。
好像她要面對的不是生死的冒險,而是走一段崎岖小路,走過去了,就是平坦大道。
“不行。我答應娘,要照顧好你們的。”陳雙反對道。
她看向陳歡,滿眼是愧疚。
“姐,這是我的命。讓我來做決定吧。我也好想看看這五彩六色的世界。好嗎?”
陳雙愣住了,不知該說些什麼。歡歡說得對,不能去主宰别人的命途。隻有自己才有這個權利。
“好。”陳雙無力地應道。
這是她有生以來,這麼的無力,這麼的無助。在與野獸搏殺時,沒有;在瀕臨死亡時,也沒有。
她暗暗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了。
陳歡将暖玉握在手心,趙東和陳雙運起各自的内力,緩緩傳入陳歡體内。
小茸在邊上,教陳雙盤膝而坐,念着術語。
霎那間,在陳歡四周,黑色、丹青色、紅黃色和煙白色,四色交融,環繞着陳歡。
陳歡的衣服已被汗水打濕,她的全身經脈在吸收寒氣,變得顔色淺了。
頭發白了變黑,再變白再變黑。
仿佛經曆了幾次生死輪回。
她咬牙堅持,握着暖玉的手指骨節分明,握着的不是暖玉,是她重見光明的希冀。
持續了三日三夜後,陳雙和趙東收回各自的内力。兩人的内力耗盡,暈了過去。
“啊!”陳歡雙眼忽然睜開,嘶喊一聲。
随之,一道白光劃破村子的結界,沖向雲霄。
白光消失後,她也暈了過去。
“歡歡呢?她怎麼樣了?”陳雙睡了三日後,醒來,就抓着陳樂問。
“姐,我在這。”
陳歡抱着小白虎,走了進來,手上沒有扶着棍子。
“你能看見了?!”陳雙掀開被子,鞋子都顧不上穿,拉着陳歡,細細打量一番,才放下心來。
“真的是太好了!”陳雙将陳歡擁入懷裡,眯上眼。
半天了,也沒見陸雲亭和趙東在跟前晃悠,陳雙問道,“趙東呢?”
“不知道,我醒來後,就沒見過他了。”陳歡應道。
“還有陸大哥,也不見了。”陳樂聳聳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