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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2024 (3.15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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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冉已将房子打理得井井有條了。

她漂泊了好些年,随身物品一向不多,但每一個出租屋都被她收拾的幹淨整潔。他是看着她一步步走到現在的,打工,開淘寶店,電商直播,合夥開舞蹈工作室。

疫情期間,學員流失,她資金鍊斷過,是他幫了一把。就這麼一次。

他那時候是真的把她當妹妹。

可她不喜歡欠人情。錢很快就還上了。疫情期間她帶着工作室的人做線上舞蹈團課,效果很火爆,生意一下就活了。

她本來就是那種雜草一樣的人,走到哪兒都能成活。

許冉大多數時候叫他姜毅哥,有時候開玩笑,會叫他姜老師,說他于她,是亦師亦友也亦親人。他知道她沒有什麼親人了。

疫情三年之後他們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沒什麼驚天動地的儀式,吃粥底火鍋的時候他提的,她思考了一下,一杯茶的時間,答應了。

其實他也才三十出頭,卻自覺沒有再去了解一個陌生人的心力,更遑論坐下來把他前三十年的人生一一道來。

生意做得好些之後也有許多熱心長輩朋友要給他介紹對象,都是二十出頭的女孩兒,家境都不錯,被保護的很好,青春滿溢,對世界有一種天然的樂觀和溫藹。

他覺得很好,過于好了,但又無法愛上,總在約會的時候頻頻走神,後來也就無疾而終。

他雖然已經缺乏愛的能量,但還是想盡量真誠。

-

許冉給姜毅煮了一碗雞蛋面,她廚藝不精,隻會做最基礎的東西,姜毅倒是從來不嫌棄,給什麼吃什麼。

姜毅吃面,許冉就坐在一邊和中介通話。

今天中介帶着她看了三處,有一套她還挺滿意,那兒前身是少兒舞蹈培訓班,所以設施稍作改造就能用,16年的商住樓,有兩間教室都有整面的落地玻璃,可以望到桐江。附近商圈都很新,許多改善型大平層樓盤,不缺舍得為自己為孩子花錢的顧客。

整棟樓相似類型的隻有一家瑜伽館,不算競品,同層有一家大衆點評上評價不錯的spa,還有一家美甲店,人來人往大都是女性,彼此都自在。

“既然都滿意,就定下來。”見她挂了電話,姜毅說。

“明天你要是沒事陪我再去看一次吧。替我把把關。你知道的,租房這件事兒上,我點背,老遇到不靠譜的。”

兩人想起一些往事,心照不宣地笑笑。

許冉把碗收拾了,換了抹布來擦桌子。姜毅把她的腰虛虛摟住了,許冉不得不以手撐住椅背,氣氛頓時暧昧旖旎。

許冉倒是沒躲。

姜毅問她:“要不我今天不走了?”

他們在一起也快一年,進度停留在接吻,至于下一步,總覺得差點火候。她不熱切,略有抗拒,姜毅也不強求。

其實,他似乎也不夠熱切。

在廣州時他們總是約着吃飯,路邊排檔也吃,早茶腸粉攤也吃,幾千一位的fine dining也吃。聊些工作上的大小事,吐槽些熟人,和從前做朋友時無二。許冉有時會忘了他們已是一對情侶的事實。

多年好友熬成伴侶,身份從一種親密轉換成另一種,有尴尬期不奇怪。許冉如此總結并輕輕揭過。

—— 後悔那時答應他嗎?好像也沒有。

她很少花心力糾結這些問題,别人問她感情生活或者态度,她隻說四個字,順其自然。

一晃就是這麼些年,追求者不少,有進展的寥寥。

她懷疑自己有某種心理疾病,無法與人發展親密關系,一旦别人展開攻勢,她就拉起高高的防線。

—— 你不信任别人。這幾乎是你的慣性。姜毅曾經一針見血。

是。但你是個例外。那天她笑着承認。

她總歸是很現實的人。到明年開春,她就二十九了,眼看着奔着三十去,一個人忙了許多年,團團轉,這兩年生活總算有模有樣起來,不像二十出頭的時候那麼捉襟見肘。

有一天晚上她自己在家看《喜劇之王》,有一個老橋段讓她第二十次捧腹大笑。笑到一半她突然覺得家裡空曠。有些驚恐地意識到,她也會害怕孤獨,也想有人分享。

姜毅知根知底,本性善良。她見過太多五光十色的人了,姜毅對她來說最合适。許冉認為。

‘合适’這兩個字十年前她是要嗤之以鼻的。

但到底又多活了十年,增長了生活智慧,戀愛也不再隻憑直覺了。

隻憑直覺…

許冉就這樣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想起謝存山。想起‘隻憑直覺’的十九歲。

“那兒隻能停三小時。”

二十九歲的許冉嗔笑着拉開一點距離,也将思緒強行拉回,又轉身去果盤裡認真挑揀,掩飾一絲似有若無的尴尬,問他:“吃桃子還是藍莓。這邊應季水果不如廣州多。”

姜毅不回答,許冉便隻能硬着頭皮看他,看他臉上的神情,一種将她看穿了的戲谑。

他不再點破她,說:“這麼晚了吃水果,鬧肚子的。”

“那我送送你。消食。”

許冉提出建議。姜毅表情愉悅地接受。兩人共同把剛才那一曲揭過去,又是一對相敬如賓的情侶。

下樓的時候,兩人與出門丢垃圾的劉長順打了個照面。劉長順打量姜毅,姜毅目不斜視地牽起許冉的手。

“璐璐說,店裡有人來鬧事。”

“小事情。已經解決了。” 許冉說。

“擺得平就行。”

“放心。”

兩人并排在巷中行走,偶爾還要給成串兒瘋跑的孩子讓路,舒适地沉默了一會兒。

剛到廣州的時候,許冉經常成宿成宿地睡不着,她那時候第一間出租屋租在城中村,她半夜下樓散步,被人尾随一路。後來姜毅知道了,就陪她一塊兒。他那時候在廣州的w酒店做夜班保安隊長,也是晝夜颠倒。

後來她搬離了城中村,電商業務穩定下來,他攢了錢開始跟人合夥做食品原料出口的生意,兩人還是保留了散步的習慣,不過聊天的内容從哪裡的肉價最便宜變成了如何賺錢。

賺錢賺錢,有那麼五六年時間,許冉夢裡都是這兩個字。魔怔了似的。

“我這兒有個電話。你記一下。我初中同桌,他現在在區政府,從麓湖區公安局調過去的,要是真有事兒,可以找他。你打電話,說是姜毅朋友。我打過招呼。”

許冉不拒絕,桐城地盤小,講人脈講資源。

她等着姜毅報号碼呢,擡眼卻見姜毅盯着手機在出神。她也不催促他,踩着巷口一塊松動的青石闆,擡頭看天。越過登高巷高高低低的屋檐,天上有一輪親切的圓月。

“你猜怎麼着。”姜毅的語氣少有地透露些許慌亂。盡管他試圖用玩笑的口吻掩蓋。

“是我在廣州時托你的事兒麼。”

“是。人找着了。”

“這是好事兒。”許冉說。

姜毅則陷入一種長久的沉默,右手無意識地反複攥緊又松開。這是他在進行某種痛苦的思索時的習慣。

“你... 還找麼。”許冉問他。

“不了。”他回過神,似乎在提醒自己,“我說過的,我不再找了。”

許冉對他報以微笑,像是安慰和諒解。

姜毅輕攬她的肩,算是道别,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登高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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