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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2024 (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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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鄒住院了。腳崴了一下,骨裂。兩周前的事情。那天晚上謝存山撇下何清庭,就是因為接到了電話。

腳上倒是沒什麼,隻是既然來了醫院,躺着也是躺着,就順便做了個全身檢查,一查,查出了腎結石,得做微創。于是在醫院裡一待就是大半個月。

謝存山來看他。田老闆的老娘去世了,他回鄉下奔喪。他休假,閑着沒事就往醫院跑。

老鄒左手吊着吊瓶,右手正在和對床的大爺下象棋。他想悔棋,對方不讓,兩個人在那兒生氣呢。

瞧見謝存山來了,老鄒的眼睛都亮了,說:“你快幫我去跟醫生說說,明天辦出院。這兒悶都要悶出毛病來。還有那食堂,清湯寡水,不是人吃的東西。”

對床的大爺對謝存山有印象,精壯,沉默,眼神穩重的年輕人,老周做手術的那天他來陪床,擦身,伺候上廁所,比大多子女都盡心。他是慢性腎炎,兒女隻來看了一次,其餘都仰仗護工。

他調侃問老鄒,“兒子?長得不像。”

“幹兒子。” 老鄒說。

“醫生說了,以後高油高鹽的東西都不能吃。肉最好也少吃。”謝存山把他床頭的藥盒整理好,又一盒一盒仔仔細細看說明。

“一天不吃肉我渾身難受。”

謝存山不接話茬兒,說:“阿鳳姨知道你病了,天天問我在哪個醫院,她要煲湯來看你。”

一提阿鳳姨,老鄒就沒聲了,縮回床上玩手機。

阿鳳姨早年喪偶,獨自拉扯大一雙兒女,如今兒女有出息,輪到她為自己活一把 —— 她看上了老鄒。

文雅點的說法是最美不過夕陽紅,通俗來說就是倒追。

可惜到目前為止,還是媚眼抛給瞎子看。老鄒一直裝傻充愣。

對床老頭跟謝存山搭話,問他今年幾歲了,有沒有女朋友。

他女兒二十八了,老大難一個,他逮着機會就替她張□□兒子能做成謝存山這樣的沒有幾個。何況人還高大,面相也好,腮骨有力,眼神清澈。是個正派人。

老鄒還在别别扭扭惦記着沒下完的棋,聽了不樂意,說,“他有。小學老師!教英語的!我見過。”

對床老頭倒是不記仇,笑眯眯說,“老鄒,我姑娘你上次見過的吧,人長的漂亮,當律師的。怎麼樣,小夥子,見一面看看?”

“當律師的不行。争強好勝。結婚要找軟和人。” 老鄒嗆回去。

正說着呢,門口又鑽進來五六個人高馬大精精神神的年輕人,其中一個單眼皮小白牙的見了謝存山就撲上來喊,“小山哥!可算見着你了。”

他用手肘吊着謝存山的脖子,謝存山也沒推開他,隻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個月。”小白牙笑着說。

“還順利?”謝存山問。

“那當然。大獲全勝。”

小白牙放開謝存山,把後頭一個瘦弱白淨戴眼鏡小夥子往前一推,說:“喏。今天總算見着了吧。”

又對謝存山做口型說,“新來的。剛畢業。”

小眼睛激動地吞了吞口水,把雙手往牛仔褲上擦了擦,同謝存山握手。

幾人又圍着老鄒,噓寒問暖,嘻嘻哈哈開着玩笑。來查房的小護士一雙眼睛到處瞟,這個單眼皮高鼻梁她喜歡,那個身材精壯寬肩窄腰她也喜歡。

小護士偷偷問對床老頭,“老鄒這啥來頭呢。”

對床老頭搖搖頭,心裡也納悶呢,一個做包點的老頭,哪來那麼多年輕人圍着轉的。

-

有人陪着老鄒解悶,謝存山悄悄退出病房。他大概是真的不再年輕,開始喜靜。

走到醫院門口,摸煙,煙盒子是空的,他将它攥成一團。想起最後一根煙還是那天在紅桃k門口抽完的。

其實他很多年前就戒了,隻是最近一想到許冉就心煩,頻率太高,吸兩口才能解悶。

今日周六,看完老鄒後他沒有别的安排,打算載外婆去城南新開的濕地公園轉轉。都說老小老小,黃艾玲現在一說起出去玩就起勁兒。

他下門診大樓的樓梯,旁邊杵拐杖上樓的老爺爺腳使不上力氣,差點摔跟頭,他一把扶住了。

再擡頭就看到了許冉,正從化驗部的小門往外走。

謝存山一眼就看出她不舒服。走路的時候微微佝偻着上背,把嘴唇抿得死緊。這是她忍痛的表情。

人的年齡會改,但有些下意識的姿勢和行為是改不了的。

當然也是忘不掉的。

許冉正頂着日頭專心走路,魂遊天外。

剛回桐城腸胃就罷工,起起伏伏一直沒好全。她患腸胃病十來年,一直斷不了根。中醫西醫來來回回看遍了,沒用。中醫說這病就是要養,精心養,養得身心舒暢了,病自然就好全了。

望聞問切一番,中醫又說,你常年勞心,身體負荷重了,不生病才怪。

昨晚姜璐帶她去二中附近瞎逛,她貪心,多吃了兩口糯米糍粑,到了半夜腸胃就罷工,折騰一晚上沒睡着,原定今天是要去中介那兒簽合同的,也作罷,打車來了醫院。

走到門診樓門口,眼前有人擋住去路,許冉下意識擡頭,‘借過’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看到謝存山一張冷若霜雪的臉。

她說,“好巧。”

謝存山問,“你來看病?”

許冉擡眼看看他,再看看手裡的一沓化驗單。她一張臉白得紙似的,不像之前見時笑顔明媚,張牙舞爪。

謝存山發覺自己說了廢話,“胃疼?”

“老毛病。”許冉沒力氣跟他寒暄,錯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什麼,站回一步問他,“謝存山,你下午忙嗎?”

謝存山沒接話。

沒接話就是沒安排。許冉觍着臉,“勞煩你陪我去做個胃鏡吧。”

早上醫生給她開了全麻胃鏡,來化驗部一問,要帶人看護才行,一個人說什麼也不給做。

許冉本打算改日再來的,結果半道冒出來個現成的‘人’。沒說要家屬,沒說要朋友。是個人就行。

正好。

化驗部外頭的等待區人滿為患。他倆隻找到一個位置,讓病号坐了,看叫号順序還得二十分鐘。

旁邊坐了一對年輕夫婦,很和善恩愛的模樣,懷裡坐着可愛的剪西瓜頭的小女孩。女人見她臉色慘白,還捂着肚子,取出一些孩子的小餅幹。請她吃。

她要禁食,婉拒了。誇贊那小女孩可愛。又逗她玩兒,做着鬼臉,也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謝存山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說,我出去買包煙回來。

許冉病中尤為脆弱,捂着胃,還在撫摸那孩子緞子似的額發,下意識說,“那你快點哦。”

說完才覺得這句話莫名熟悉,下意識擡頭,目光正好與他短兵相接。

謝存山正在低頭看她,眼色陰沉,深潭似的不見底,一種審視的不動搖的姿态。

許冉這才意識到,剛剛的語氣與從前太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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