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得很好,出乎意料的好。”
“什麼,長相嗎,”沐時夢暈頭轉向地猜了一個想法,“謝謝啊,怪不好意思的。”
老婆子聲音高揚地笑了一聲,扭頭從布包中取出一黃符紙。
“沐姑娘,自幼你就沒見過你的父母,打小就是一婆子養你大。雖是這樣,但你未曾放棄對日子的向往。長大後,當差了個審賬先生,是吧。”
“是啊,所以呢。”
沐時夢接過符紙,但她感覺不到這老婆子與其他算命的有什麼區别,可能唯一的區别就是看出她的姓氏吧。
“做了審賬的夥計沒多久,你就身體不适。迷糊之間,你就做了夢。夢中你仿佛來了一本話本子中,對吧。”
沐時夢神色一驚,眼睛中還有着未藏好的慌張。佯裝鎮定地道。
“你這人說的什麼渾話,怎麼一句都沒對上。”
說完,就扯着沈行蘭離去,随便挑了一旁酒樓裡吃飯。
老婆子見沐時夢要走也不着急,閉上眼睛,一會一會地搖着鈴铛。
沐時夢二人進了酒樓,沐時夢央求這沈行蘭點菜,自己找了一由頭跑了出去。
老婆子還在原地搖着鈴铛,沐時夢鬼鬼祟祟地走到她的身邊。
“你還知道什麼啊。”
“姑娘不是不信婆子我的話嗎?又何必再來。”
“怎麼會,”沐時夢瞧這婆子軟硬不吃,大出血地掏出碎銀,“哝,給你銀兩,你快告訴我你知道的。”
老婆子沒接下銀子,隻是一味地道。
“姑娘不是不信婆子我的話嗎?”
沐時夢欲哭無淚,語氣怏怏地道。
“婆子,我就這麼多,真的沒錢了。”
老婆子也不逗沐時夢,睜開眼道。
“姑娘,你應何而去,就應何而來。”
說完,任憑沐時夢怎麼喊她,她也不回複一句。沐時夢死了心思,還是将碎銀幾兩放在老婆子的墊子上,一步幾回頭地離去。
待沐時夢遠去,老婆子拾起碎銀,笑了一下。随便地放在布包中,很快地消失在人群當中。
沐時夢心不在焉地回到酒樓,沈行蘭挑起幾粒花生米。
“怎麼了,沒問出什麼。”
“蛤”,沐時夢就知道瞞不過沈行蘭,“對呀,就說了一句‘你應何而去,就應何而來’。”
“那你應何而來。”
“我,我當然是應公務而來啦。”
沐時夢打了哈哈,挑了菜就往嘴裡塞,把話躲開。沈行蘭看這樣子,也不多問,也開始吃起飯來。
二人吃完飯,沐時夢心裡想着老婆子的話,就先回了客棧。
才回到客棧,沐時夢就喊出966。
“66,我今日……”
還沒說完,就聽見966一聲尖叫。
“啊啊啊,夢夢。你從哪裡來的五分啊,好多啊。”
被打斷的沐時夢,習慣性地順着966的話講了下去。
“是啊,哪來的。不是,你知道我今日遇見一老婆子嗎。”
“哦,哦哦,我知道啊。”
966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激動到了,打着磕巴說道。
“害,她說我應何而去,就應何而來。我因什麼而來啊,隻有任務吧。可是什麼叫應何而去。”
966沒回話,沐時夢也沒把希望放在966身上就是了。一股腦地想着這段話,直到門口有人敲門。
沐時夢晃神地把門打開,映入眼簾的一隻法翠發钗。
“哇,行蘭。這钗子很貴重啊。”
“還好吧。你拿着吧,拿的我手酸。”
沈行蘭面不改色地說完,就将钗子塞到沐時夢的手中。也不顧沐時夢的反應,就徑直走了進去。
沐時夢回過神來,寸步不離地跟着沈行蘭。直到沈行蘭忍不住地喊住沐時夢,兩人嘻嘻鬧鬧到了半夜才睡下去。
隔日一早,幾人就站在客棧門口。最晚來的竟是帶頭的顧歲寒,眉眼中盡顯疲憊。
李晨歌擔憂地走到顧歲寒的身邊,綿言細語道。
“顧公,你昨日是不是沒歇息好。要不我們晚幾柱香再走吧。”
顧歲寒悄無聲息地避開李晨歌,也不回應她的話。
“我們即刻出發,各位準備上馬車。”
顧歲寒轉身就回到自己的馬車當中,隻剩李晨歌一人站在那兒。
沐時夢二人早已坐上馬車,沐時夢從小窗瞧李晨歌一人,還是很固執地原地不動。
無可奈何之下,沐時夢喊了一聲李晨歌,李晨歌這才回到馬車當中。
李晨歌面露苦澀,也沒正眼看向沐時夢,就一個人窩在角落裡。沐時夢不會去自讨沒趣,沈行蘭看着書,更是不會。整個馬車中,竟無一人說話。
搖搖晃晃之間,星竹縣到了。
馬車停在衙門門口,幾人被攙扶着下了馬車。一位身着淺綠色官服,佩九胯銀帶的少年正玉樹臨風地站在門口。
見顧歲寒下了馬車,便走了過去,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四人都下了馬車,少年才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星竹縣縣長葉書學,各位裡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