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份額已經拿了出來,看見對方沒有去領的意思,這才特意送來。
想到諸多修者,隻有對方支持了小師弟,她也對這神秘人無端添了些好感。
殷演微微颦眉,又很快挂上了笑容:“不必,既然我說是替你加碼,就盡管收下吧。”
他沒有想過小念會赢,這筆靈石不過是看不慣那些随意言語侮辱殷念的人。名為褚甜的女修卻是全然相信沒有勝面的殷念,不曾有過懷疑。
殷演隻覺得她臉上的笑容礙眼極了,連帶着眼前人的存在都想一并抹去。
“啊?可是這是你應得的?我不能收。”
褚甜茫然地望着手裡一大袋靈石。因為下注比例極為不均,殷演又壓得極多,最後到手的可算是一筆巨款。
殷演卻是偏過頭,顯出排斥。
他覺得這個女修啰嗦極了,但是看着遠處尋來的少年,心知不是好的下手時間。
“不必了。”
他最後一次拒絕,禮貌客氣中也帶上了幾分冷意。
褚甜卻聽不出這些:“你要是真不要就随便處理了吧!我也不能拿着不屬于我的靈石!”
她說着将手裡的幾個儲物袋快速往男人身上一塞:“今天多謝你了!”
說完就往回跑。
雖然對方人不錯,但她還是不太喜歡男人帶給她的感覺,況且她也聞到了味道,小師弟肯定又藏了什麼好東西,她才沒空與男人推拒禮讓。
褚甜一路跑遠,走到池硯身邊,兩人交談着今日的對手和收獲,臉上盈着笑容。
魔修小心地看了一眼身旁低氣壓的尊者:“那個女修的實力……”
殷演捏着儲物袋,丢給手下:“準尊者境界,能直接近身不懼魔氣,先前靠近也未能察覺她的氣息……你去查查她的身份。”
魔修遲疑地應聲。
“讓暗部協助你。”
“是。”
跟着池硯一路走遠的褚甜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領着師弟在人群的矚目下往回走。
“他們現在肯定都想問你怎麼破的陣法,但是又不好意思上前!”
褚甜捂着嘴偷笑着同池硯說。
一群人各個不相信池硯會赢,分析得言之鑿鑿,最後真的被打臉了又拉不下面子,要她說的話,最好池硯永遠不告訴他們,憋死他們。
褚甜小肚雞腸地想着。
不遠處走來一人,面容眼熟,正是先前敗下陣的道修。
池硯有些驚訝,周圍的人也都偷偷地望了過來。
沒人能忘記先前池硯帶來的震撼。
數個殺陣,氣勢滔天,卻一點刀光劍影都沒看見,平平淡淡的結束了。沒有靈力的池硯像是什麼也沒有做,卻輕松将陣法化解。
“我想問問,你剛才是怎麼破掉我的陣法的。”
道修遲疑半晌才低下頭,不情不願地開口。
“破掉?你的陣法隻是表面成功罷了,用了幾個幻陣作障眼法,裡面殺陣完全不成熟。在殺陣還來不及啟動時,直接穿過幻陣,拿走你作為陣眼的符,你的陣法就不攻自破了。”
旁邊有人驚訝:“就這麼簡單?”
池硯點頭看他:“就這麼簡單,幻陣看着不錯,才讓人以為裡面的陣法成了,其實不過如此。”
他說完不再理會失落的道修,走出兩步又聽到身後傳來聲響。
“不可能!我的陣法明明就成了!你胡說!你明明就該死在陣法裡,為什麼你能活着出來?你為什麼要出來?死在裡面不好嗎?!”
癫狂的聲音驚得衆人心下一跳,雖有不少人早就認出其中有幾個殺陣,親耳聽到道修這要置人于死地的恨意,還是心下發寒。
“嗯,或許算是殺陣吧。不過你的水平太差了,在我看來隻是一堆破符罷了。”
池硯緩緩轉身,确定了對方的殺意,他也不再替人打圓場,冷漠地看着癫狂地想要向他沖來的道修,手上也暗中做好準備。
“小師弟!不要理他!”
褚甜從道修駭人的話語中反應過來,将池硯猛然拉到一旁。她步履匆匆地想要離開,措手不及的池硯也被她拉得隻能下意識跟上。
下一秒,黑色的濃雲憑空出現,将男人籠罩在内。
與比試時完全相同的陣法出現在道修的腳下,癫狂踉跄地朝着池硯沖去的道修蓦然頓步,望着身下熟悉的陣法,面露驚恐。
“你想殺了我?!”
他驚懼的聲音刺耳地響起。
那是一個比他先前完成度更高的殺陣,沒有任何的幻術,雲霧中的每一隻鬼手都是真實存在的怨靈。
唯有向殺陣獻祭過無數個靈魂的修者才能喚出鬼手,道修自己也是第一次布置這陣法,隻聽長輩說過鬼手的傳言,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鬼手,驚懼駭然,最後是深深的恐慌。
“誰來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黑雲隻籠罩在他一人身上,其中威力壓得周圍人喘不過氣,卻沒有一人真正被波及。
就是池硯回眸也是一驚。
眼前這确實是殺陣的完全版,卻也顯然不是道修自己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