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好像畫的是大師兄!”
“聽說這裡的畫像都是谷主親自畫的,以後我們也能成為大師兄這樣厲害的醫者,由谷主親自為我們畫像嗎?”
大師兄笑了笑搖頭道:“以後入了内門,自然會有長老們為你們添置銘牌,至于畫像嘛……”
短暫的停頓讓弟子們越發好奇。
“其中難道有什麼故事?大師兄,給我們講講嘛!”
“是不是與谷主有關!入門以來我都沒有見過谷主!我就是傾慕谷主才拜入的藥王谷。”
大師兄:“是嗎?我們當年與二師兄的關系可不算好,大家都更喜歡大師兄。”
弟子們疑惑道:“大師兄的大師兄嗎?”
大師兄:“是啊,别看如今我挂名在外門是你們的大師兄。當年我可是師從藥老,還是年齡最小的弟子!如今的璩谷主是我的二師兄,大師兄是前任谷主原清決。”
“這些畫像也并非因為我們的醫術足以出師,隻是大師兄過去照拂,才有了這些作為紀念。”
弟子們仍然茫然不解,他卻沒有繼續解釋地打算,懷念地看了一眼畫像上仍着昔日粗劣弟子服飾的自己。
池硯:“這些畫與字迹均出自璩越的手。我離開前,他們之間并不熟絡,在我離開後師弟一一為他們繪制人像,了解他們擅長之處。”
曾經随口交待雙方交好,池硯也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證。
池硯:“幻境之所以詳盡,是因為璩越在過去一遍遍想象大家一起生活在藥王谷的樣子,從弟子們口中的蛛絲馬迹勾勒理想中藥王谷,是想告訴我這些?”
系統:“幻境能反映人的内心,哪怕在幻境中璩越也并不喜歡這些弟子們。”
但是他認為有人會喜歡。
池硯:“……”
池硯:“還能保持多久?我想去周圍看看。”
系統:“大概還有一刻鐘,時間久了幻境中的璩越會起疑。”
池硯點了點頭。
他也不知要看什麼。
那些畫像極為寫實,旁邊的小字更凝聚了主人的認真。
他依稀記得大殿後不遠處是他的居所,後來璩越搬到了附近,但他回來後一心治療寒症,不曾回去過。
人群中的大師兄并未再到四處走動,他指揮弟子們打掃大殿、清理桌案。
池硯也沒有機會去後間閑逛,隻是靜靜跟随他這位印象不深的小師弟、外門弟子們口中的大師兄,伴着他的腳步緩緩走過大殿,注視一幅幅泛黃的舊畫。
直至蓦然吸力再次出現,回神時身體重新變得靈活、自由。
池硯卻總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怅然若失。
池硯:“沒想到你會協助師尊。”
系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解釋道:“解星河在那位弟子身上留下了鎖魂凝冰的碎片,宿主可以暫時轉移氣息,不過隻有一次機會。”
池硯:“沒有别的想說?”
系統:“畫像上也有鎖魂凝冰的碎片,是以宿主回歸時,身上鎖魂凝冰的氣息會使得其他碎片相互牽引,引得那位弟子下意識前去查閱畫卷。”
池硯:“所以沒有入殿資格的弟子們也得以入殿灑掃,師尊倒是考慮得周全。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些。”
系統沉默不語。
池硯知道他很難從系統口中得到答案。
師尊算準了他的選擇,為每一條鋪設了後路,甚至點明他對璩越不願直視的愧疚,更是将他身旁背靠天道的系統利用個徹底。
可他不知道解星河到底想做什麼。
時間一點點流逝。
藥王谷的氛圍一天天好起來,池硯知道一切也快到要結束的時候。
臨近節點,周圍一切的景色肉眼可見地漸漸失真。
從原本的詳盡變得模糊,而身處幻境核心的璩越對此毫無察覺。
系統:“這才是真正的幻境該有的樣子。”
池硯:“我知道。”
他想修改璩越過去不愉快的記憶,将他帶入幻境的璩越也同樣希望他能在幻境中度過一段真實而溫暖的時光。
璩越做足了準備、結識了那些他并不熟絡同門,隻因為原清決離開時的随口叮囑。
池硯無法否認,曾經的自己也受天道影響自大地将璩越當作了既定的角色,而如今他才透過那些文字的描述看清背後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也看清了自己逃避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