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我有一些期待,師尊打算怎麼用上這些?以後倒也不是不可以試試。說不準,師尊替我做出決定我也會喜歡呢?”
桃花眼眸微動,像是春風襲來,滿山谷的花齊數盛開。
池硯捕捉到解星河一瞬間的目光波動,不等他弄清,便見他心中仙人一般的師尊、剛剛追到手的未來道侶突然神色一頓,長袖一揮,紀元伍打包來的那一箱東西頃而消失不見。
解星河蓦然擺出許久未見的尊長架子:“少與你那些師兄師姐走動。”
池硯:“……?”啊?
不是你讓我去與他們接觸解開當初誤會嗎?
……
雲山門内雖然安逸,但兩人早已心知肚明不會長久停留。
解星河為池硯護法穩定了修為,很快雲山門又一位尊者的消息便在門内傳開。
藥田師兄名頭正盛,不少人前來賀喜。
池硯趁熱打鐵将他與解星河的關系四處一宣揚,然而無人在意。
池硯:“你說為什麼他們都不相信?”
池硯怒氣沖沖,他甚至拉出當年親傳弟子的身份,叫上了幾位師兄師姐替他正名。
結果門内年輕的弟子們下次再來還是一口一個親切地喚他藥田師兄,無人過問兩人的關系。
池硯:“要我說就應該公開結契大典!”
解星河:“天道見證?”
池硯瞬間卡殼,又低聲抱怨:“第一次希望天道是個好天道,等我飛升上界還不知道要多少時日!”
自己做自己的見證人也實在不是個事!
陌歸塵倒是願意配合,隻是看着老狐狸那張臉,池硯自己會卡殼。
池硯就想着在師弟師妹們面前公開,偏偏衆人毫不在意,竟是絲毫不關心。
解星河正繪制符訣。
陌歸塵給的那幾張符訣太過生澀,即使是他也很難弄明白其效用,隻能拆開了紋路勾畫,一點點判斷。
他坐在庭院中,身側是正在磨藥的池硯。
門扉大開,藥田附近依舊有為了沾染靈草靈力修煉的弟子們,隻是刻意改換了方向。
解星河知道他們是敬他懼他,就連門邊幾個湊過頭來看的年輕弟子們一雙雙眼睛也落在池硯的身上。
劍尊解星河已然是曾經的傳說,如今雲山門叛逃的弟子已然抓回了不少,對外也與那些離開的長老們劃分清楚界限,又無多少動亂。
那樣劈裂山河的劍氣,年輕弟子們不曾見過,也不好奇。
反而是藥田師兄的好性格與教導上的耐心,讓人平添好感。
他們也并非不好奇。
解星河的目光落在池硯的手腕間。
白皙的腕間露出一截紅線編織的手繩,其中編入了一枚紅豆。
無人看清的地方,那枚紅豆上有一道淺金色的靈光牽引,線頭的另一端連接着另一處。
池硯耳目極聰,卻無法攔截靈力的加密通訊。
于解星河,整個院落都由他的靈力覆蓋,頃而捕捉到那些讨論。
“師兄手上的相思豆是他自己做的嗎?”
“總不能是尊者做的吧!他可是劍修。”
“師兄不會是單相思吧,我也沒見尊者佩戴這手繩啊!”
“那手繩可是古怪!上次我借故讓師兄拆下來給我看看,結果發現怎麼都解不開!”
“你們說師兄跟解師叔在一起,以師兄那樣的性格會吃虧吧?”
“你們沒聽最近無情道的課嗎?以無情道入情道最是專一,不用擔心師兄!”
俨然成為衆弟子防備對象的解星河隻是微微勾起嘴角,目光落在眼前的符上。
他已然勾勒出了最後一筆,卻不知為何忽而将整張符塗黑。
池硯眼尖,連忙伸手奪走那張快要成型的符訣:“别啊,不是馬上就能用了嗎!”
庭院外偷瞄的衆人眼皮一跳,再看冷心冷情的劍修尊者隻是攤開了手,任由池硯搶走了手中的筆與靈砂。
自顧自嘗試補救的池硯勾了半天,到底沒能從一團紊亂的靈力中找到符訣的原本軌迹。
庭院外有人小聲道:“其實解尊者脾氣挺好的,以前的師兄師姐們都很敬仰他,為人正派又替大家着想。”
“是嗎?你猜昨日宗主為何突然提出加練!還不是嫌打擾!”
庭院内,解星河目光微暗地盯着桌上的符訣,很快将它們盡數丢入儲物袋,落入當初紀元伍留下的那個箱子裡。
一道淡金色的光沿着袖口延伸向内,最後在貼着胸口的地方,一枚看似平凡的相思豆凝聚着淡金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