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開眼,就看見安醫生凝視着我,畫面詭異得很。我立馬意識到什麼,從安醫生身上下去。
天啊!我睡相怎麼這麼難看,以前可從沒意識到我還有這副德行。
“醒了,小朋友?”他繼續發着消息,處理工作怎麼也不叫醒我。我往床下縮了一截,掩飾尴尬。
“以後要記得說哥哥早安知道嗎?”他捏捏我的臉。
哥哥早安?
我,我說不出口。
有點膩歪,這種帶有小資調調和充滿儀式感的生活方式在我前17年的田園生涯裡一點也不适用,而且這親密的叫法反而會讓我心底更加難受。
他放下手機還沒等來我一句早安慰問語。
“叫不叫?”他帶着笑意問我,卻不知道我此刻想的是什麼。
“不叫是吧?”
我還沉浸在難過當中,雙手突然被壓住,安醫生的手附在我腰間,酥酥麻麻癢意頓時擴散開來,我被動地笑着扭着身體。
“安,呵哈哈哈……安醫生停下,停,哈哈……”
“還不改口是吧?”
我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哥……哈哈,早安,哥哥,呵哈夠了!”安醫生這才松開我。
他又問我一遍:“醒來記得要說什麼?”
“哥哥早安。”我退到被子裡,有些别扭。
“出來,再往下就不合适了啊。”
等到我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後,真是吃了辣椒,滿臉放紅。這哪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的安醫生,他怎麼能微笑着平淡說出這看似人畜無害的話。
我一溜煙跑進衛生間,逃離心跳暴擊現場。
吃飯時我突然想起地毯的事,安醫生恐怕還不知道。
“那個,安醫生,地毯我弄髒了。”
“叫我什麼?”他剝了個雞蛋放我碗裡,盯着我的眼神不容抗拒。
我還沒吃雞蛋就感覺噎得慌:“哥哥。”
“下次再叫錯,一次5塊,都記你2851的賬上。”
這是什麼邏輯!
“不怕還不完債,你就還那麼叫。”
“為什麼啊?”我必須為了我的債務精打細算。
“你是我雇來服務的,我不高興了,自然要扣你工錢。”
“哪有雇員叫老闆哥哥的。”
聽聽!多麼沒有道理。
好吧!我隻能認命。
“你剛剛說什麼?”他問。
“哥、地、毯、髒、了。”我義憤填膺,沒了剛才害怕的樣子。
他一哂:“那恐怕你又要多給我打幾個月工了。”
“我不是給你洗幹淨了嗎?”他不會這麼小氣吧,洗幹淨了還要我賠。
“問題就出在這,不能洗。”
這回我是真哽住了,咳嗽聲震得我胸腔發疼,他将牛奶遞到我跟前。
“喝一口,壓壓驚。”
“也不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