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還有餘力挽回,我要把南瓜接回去。在那段暗無天日的夜色裡,它默默陪着我,我都記得。
劉智揚将南瓜遞到我懷裡,南瓜高興極了。并沒有因為這段時間的失聯而疏遠我,黑湫湫的小眼睛直盯着我看,時不時朝我叫兩嗓子,那樣子像極了撒嬌。我摸摸它,給予它想要的親昵,我還記得這小家夥吻我的時候,眼神裡面都是憂郁。
感同身受是存在的,哪怕是跨了物種與性别。
“你想好了嗎?”劉智揚不放心。
“我心裡向着他。”
“他要是再一次離開你呢?”
我給他一個欣慰的笑,“不會,我信他。”
“信,有用嗎?說的再偉大也不過是一種信仰而已,這樣你情我願的事終究連一紙保障都沒有。”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問他,“你也開始反對了嗎?”
他看着我有千言萬語要和我說,到頭來隻落得一句,“我還是那句話,心意相通的是靈魂。”
他歎了一口氣又道:“隻是這路要你們兩個親自走下去。”
“祝福我吧,會好好的。”我信他。
他的眼光悠長,知道這條路不會好走。我們自身的摩擦且不說,來自外人惡意的揣度,造謠與謾罵注定會到來,或者說伴随着我們之間的這份愛一直存在下去。
人世間沒有那麼多美與寬容。
範思穎就是最好的例子,他要我藏住喜歡我自始至終都辜負了他。
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我的眼裡心裡都是那個讓我牽腸挂肚的人,藏無可藏。
他點點頭不再說什麼,知道勸不動我。
“以後打算幹什麼?”
“不好說,可能先離開這。”
“你要走了?”我還挺舍不得他的,這個陪了我一年的同桌。
他笑我,“不用這麼生離死别一樣,又不是不見了。現在通訊這麼方便,你要是被欺負了,盡管打給娘家人。”他搖搖手機。
“去你的。就不能盼着我點好嗎!”
“好,等我安頓好了,接你過去玩。”
我每一回看到劉智揚的背影都能想到阿姨。阿姨,您放心。劉智揚比我有出息多了,這回他要一個人放手去闖了。
我抱着南瓜回了安平生的車裡,跟他說這是南瓜。
他一點都不意外,“我知道。”
“它喜歡吃的口糧和火腿我已經買回家了。”
“我們回家吧。”
我說:“好,回家,我們回家。”
時隔一年,他再次和我說了同樣的話。他要帶我回家,我願意。
往後餘生,我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