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恢複靠推理,他依舊隻能想得起來慕溪雲的記憶,想不起來謝槐亭的。但依循腦子裡過去“慕溪雲”做事的習慣、方法,他很輕易的發現這不是自己會做的。
盡管不能站在現有的視角回望、審判過去。但他回憶慕溪雲的記憶,就像翻閱一本書一樣,并不自在。
這種缺失的記憶似乎是自己的,而現在擁有的記憶卻是别人強加的讓謝槐亭感覺很不爽,哦…自稱謝槐亭他才感覺哪裡對了起來,吐槽也順多了。
應該找鐘鶴問清楚,他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大概率鐘鶴是他的隊友,但鐘鶴看他失憶竟然沒提醒他,是有什麼限制他讓他說不出口,還是單純的惡趣味呢…
而且這個原身,這麼輕易的讓我上身,應該也是有所求的。所以才能達成交易,他要什麼呢,快點想起來啊…他要什麼呢。
原身最強烈的訴求……
“也祝慕大人早日升官……”
“是不是在往上的世界會更好一點,空氣也會更自由些……”
“再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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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槐亭皺着眉,是升官嗎?這種事情靠自己無法完成,來通過神秘儀式求人…這是,這是多難的升官
回憶了一下現在的政治環境,到處得罪人的社交以及糟糕的心态。謝槐亭品了品,好像确實很難。
那解決了,也許是原身的需求。自己的需求又是什麼呢,他是為何而來的。
謝槐亭看了看天邊的太陽。
要問問柳玠了……
哦,我知道,我知道鐘鶴是誰了。
謝槐亭一笑,身體記憶,盡管不記得你是誰,但記起了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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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公署裡,鐘鶴漫不經心的敲着桌子,看着面前慫意消失大半,看着他侃侃而談的慕…嗯,謝槐亭。
這是覺醒了哪副人格,跟以前面對自己的樣子更大膽了,所以記憶是沒全想起來吧?不過現在跟小動物一樣虛張聲勢的還怪可愛的。
鐘鶴憋着笑,看向他清清嗓子道:“想起來多少?”
謝槐亭心一虛,扣了扣袖子道:“呃……嗯,沒想起來,靠推理的…”
柳玠一笑,往後靠了靠,溫聲反問:“詐我?”
這上位者姿态,我倆以前啥關系啊?難不成還是上下屬。謝槐亭舔了舔唇,幹笑着說:“你又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
鐘鶴挑了挑眉,不過很快他又被謝槐亭後面的話吸引住了,意有所指的念到:“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低頭笑了笑:“其實我也想問你。”
問我…我這是有事瞞着他讓他知道了嗎?莫名替過去的自己心虛了一下,謝槐亭看他不置可否的樣子,也确定兩人起碼是一起來的搭檔了,遂皺着眉問到:“我們占着别人的身份,是為了做什麼啊?”
鐘鶴:“我不覺得告訴失憶狀态下的你,我們要做什麼事有意義。”
他性格本來就這樣嗎,好欠揍。
謝槐亭翻了個白眼,道:“那您幹脆别出來見我呗。”
很多年沒人這麼和他說話了,柳玠覺得蠻新奇的,那看來他平常對自己還是收斂了,原來内心想法這麼豐富嗎。
他從善如流地垂下眸子,道:“對不住,我的錯,去煙雨齋吃飯嗎?我慢慢講給你聽,什麼都可以。”
被道歉速度震驚到的謝槐亭啞口無言,他咳了一聲,扭過頭道:“呃…我,我沒有生氣,不用道歉…呃,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們去,去煙雨齋吃飯吧,我想吃熏鴨。”
熏至翻紅,像抹了層亮油,伴着焦香,外酥内嫩的鴨子,配上千金菜解膩。
謝槐亭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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