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啊...你亂說什麼，我吃什麼醋，我怎麼可能吃醋啊……"于卿卿把蝦滑戳成蜂窩煤，慌忙解釋。辣油濺到最新款雪紡裙上，暈染出心形污漬。隔壁桌小孩指着她大喊："媽媽！那個姐姐在衣服上畫地圖！"

白念念挑眉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把手機拿到于卿卿面前晃着手機，"看看貼吧熱帖！"《驚！雙女神為龜反目》的标題下，配圖是昨晚火鍋店修羅場：江檸若舉着漏勺，于卿卿捧着辣油龜泫然欲泣，林叙在背景裡笑成扇形統計圖。

熱評第一寫着：【我沉寂了三年的對抗路CP是真的！！！】配圖是江檸若把于卿卿拽到身後的抓拍，眼神淩厲得像護食的雪豹。

第二熱評寫着:【果然是雌竟反目成仇】

"胡說八道！"于卿卿把手機倒扣在桌上，"她今早還讓我錄入她家指紋鎖！"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不妙，因為白念念的筷子已經掉進紅油鍋。

八卦之魂在鴛鴦鍋上空熊熊燃燒。當白念念聽到"晨起同床"的細節時，差點用酸梅湯表演人工降雨："江檸若鎖骨真有齒痕？你屬狗的啊？"

"那是意外！"于卿卿的耳尖紅得能滴血，"我夢遊啃鴨脖..."

"啃到人家鎖骨上了？"白念念突然壓低嗓音，“說真的，當年江學姐答應了舞蹈社給她送行，她沒去，你真沒想過原因？"

于卿卿戳着碗裡的蝦滑悶聲道:“我怎麼知道她為什麼不去……”那天所有人散場之後她一直在餐廳等，當時的她醉酒醉的已經站不住了，卻還是撐着眼皮一直等着，一直等到餐廳打烊才離開。

第二天于卿卿因為宿醉睡過頭，沒有趕上送江檸若的飛機，趕到機場時隻看到起飛的紅眼航班。

辣鍋裡的熱氣突然熏得眼睛發疼，于卿卿深吸一口氣，吞下了已經涼透的蝦滑。

手機突然震動，特别關注的提示音響起。江檸若更新了朋友圈，配圖是辦公桌上蔫巴的玫瑰，文字是：【可惜了，本該送給更值得的人。】定位顯示在Le Jardin餐廳——正是林叙中午約她的地方。

"服務員！"于卿卿突然舉手，"加十串變态辣雞翅！"

當于卿卿在洗手間辣到靈魂出竅時，江檸若正把牛排切成規整的立方體。林叙的袖扣在燭光下閃爍："我記得你最愛..."

"我過敏。"江檸若推開鵝肝醬，"三年前開始的。"她抿了口紅酒，看向窗外車水馬龍，"就像有些人從前愛吃糖，現在卻碰不得甜食。"

"林總。"江檸若擦淨嘴角，"如果不是聊合同的事情，我想我還是先回去了，公司裡還有事情要忙，失陪了。"她起身時碰翻鹽罐，雪白顆粒在桌布上拼出歪扭的"X"，像極了于卿卿總愛在文件上畫的塗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