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雲層時，江氏集團前台正上演着年度大戲。江檸若踩着細高跟踏入旋轉門，珍珠耳釘随着步伐晃動出冷冽弧光，懷裡抱着的紙箱裡裝滿了未拆封的奢侈品禮盒。

"全部退回去。"她将林叙昨天送的玫瑰扔進垃圾桶，花瓣上的露珠濺到工牌上，"通知保安部，非預約訪客一律登記備案。"前台小姐姐手速飛快地群發消息：【警報解除！正宮娘娘清剿戰場了！】

【這麼優質的男人江總監都不要啊啊啊！！！】

【我就說他們兩個肯定成不了，昨天林總請江總監吃飯，江總要帶卿卿，說是校友聚餐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這拒絕的意味太明顯了。】

……

于卿卿抱着文件袋路過時，正好看見保潔阿姨推着滿載玫瑰的垃圾車。巴西龜從她衛衣兜裡探出頭，龜爪扒拉着要往花堆裡鑽。"沒出息！"她戳了戳龜殼，把昨天江檸若落在她家的山茶花發卡扔進碎紙機。

十九層落地窗前，江檸若正對着電腦屏幕出神。黑咖啡在馬克杯裡涼透，倒映出她眼下的淡青色陰影。

總監辦公室的百葉窗罕見地緊閉着。于卿卿推門瞬間，江檸若慌亂切換電腦頁面的動作比當年藏考勤表還笨拙。屏幕殘影裡閃過她們大學雙人舞的片段，BGM《真相是真》副歌正好唱到"我們曾在高朋滿座中将隐晦愛意說到最盡興"。

江檸若的後頸瞬間沁出薄汗。昨夜她蜷在書房看了二十七遍這個視頻，甚至能背出每個彈幕出現的時間節點：【1:23秒江學姐的眼神絕了！】【對抗路CP就是最吊的！】

"江總監。"于卿卿把文件摔在桌上，濺起的咖啡漬在并購合同簽章處暈開，"您要的補充協議。"她故意加重"您"字，餘光瞥見暫停畫面裡江檸若扶在自己腰間的左手。

"你..."江檸若剛開口就被内線電話打斷，林叙的聲音外放出來："檸若，合同細節..."

"叫我江總監。"她按下靜音鍵，指尖無意識摩挲着鎖屏壁紙——是昨晚偷拍的于卿卿睡顔。黑眼圈在粉底遮蓋下仍隐約可見，這是她二十七年人生首次為八卦熬夜到兩點。

江檸若的珍珠耳釘微微發顫。她點開隐藏文件夾準備解釋，卻發現于卿卿已經轉身離去，工牌繩在門框上纏出死結。視頻自動跳轉到下個片段——校辯論賽後台，她替于卿卿整理領結時被偷拍的照片。

全景落地窗前，江檸若站在十九層的雲端會議室，指尖摩挲着山茶花胸針。鎏金電梯門映出她此刻的模樣——珍珠耳釘微顫，真絲襯衫第二顆紐扣崩開，露出若隐若現的山茶花紋身。

"江總監，林總到了。"行政助理話音未落，林叙已經帶着法式餐廳特有的松露香風踏入。他袖口的鉑金船錨袖扣折射着頂燈冷光，與江檸若腕間的檀木手串形成慘烈對比。

"檸若，這是伯父托我帶的..."林叙話音戛然而止，他看見江檸若将整盒未拆封的蒂芙尼藍禮盒扔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