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炸開時,于卿卿轉身咬住她下唇。雪地裡的剪影交疊成糾纏的藤蔓,江檸若的圍巾裹住兩人,璀璨的煙火裡照亮了眼尾的淚痣。
“江學姐的告白這麼俗套?”于卿卿的指尖探進她毛衣下擺,摸向江檸若的腰窩,眼尾染了紅。
“還有更俗的。”江檸若突然舉起手機,甯氏大廈頂層的霓虹突然變成“卿卿平安”。
零點鐘聲撞碎雪夜寂靜。于卿卿的淚水挂在睫毛上,她終于明白為何江檸若進了甯氏後,甯氏旗下所有産品開機畫面都是山茶花——原來每個像素點都在說愛她,每個像素點都是她不知道的告白方式。
江檸若在漫天金雨中捧起她的臉:“我愛你比你發現時早了四季輪轉,比心動時早了月升潮漲。”
鞭炮聲吞沒了未盡的話語。于卿卿在彌漫的硝煙中踮腳,嘗到江檸若唇間陳皮糖的酸澀。飄雪落進兩人緊貼的面頰上,将這二十年的光陰都融化成溫熱的水痕。
守歲時,于卿卿被喚進父母房間。
于母摩挲着桌沿突然開口:“我們這一關好過,可檸若父親那裡……你想好以後的路怎麼走了嗎?”她不反對于卿卿和江檸若在一起,可是自己的女兒她太了解了她是會面對困難就退縮的人。
“你江伯父可謂是十分的頑固,你們以後的路不好走啊。”于父的茶匙攪出漩渦。十年的鄰居對于江檸若父親的脾氣他還是了解的,那是一個非常傳統的人,他是不可能接受江檸若和于卿卿在一起的。
“爸媽我想好了,不管是多大的風浪,未來我都會和若若走下去。”
“她說正在收購江氏股權。”于父突然推來平闆,财經新聞标題刺目:《甯氏資本惡意做空江氏地産》。配圖是江檸若在股東大會的背影,剪裁利落的西裝領口隐約透出山茶花紋身。
于卿卿的指尖劃過屏幕:”爸,當年您怎麼追到媽媽的?”
“連送三個月碧螺春……”于父的茶匙突然停頓,“等等,你這丫頭别打岔!”
“你可知道在檸若六歲那年因為她不願搬家,你江伯伯曾經打她斷了三根藤條。”于母突然哽咽,“如今就能凍結她所有資産……”于卿卿捏碎掌心陳皮糖。琉璃糖紙紮進皮膚時,忽然想起江檸若跟她說過十六歲燒掉族譜的事情。
“哪怕她一無所有,我也永遠會站在她這邊。爸媽我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我能夠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了。”指尖深深掐入掌心,于卿卿從來沒有如此堅定過自己的想法。
月光下江檸若攤開掌心,菩提子已串回手鍊,最新那顆刻着“餘生皆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