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臉上是有花嗎？

他拿起了筷子，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你怎麼不吃？”

程無漪咧開嘴笑笑：“寒春，你沒給我燒過貢品，我哪裡有的吃呢。”

江寒春一哽，不敢多說話，自己幾年來從來沒去過程無漪墓前祭拜，但是那是有原因的。

“程家人不讓我去……”江寒春低下腦袋，戳着碗裡的食物，“我不是故意的……”

“那紙錢呢，你不是很會疊紙錢嗎，你紙錢的業務不是做得很好嗎，能在這種地方賺到錢，也确實是你的本事。”

江寒春捏筷子的手緊了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要說是怕程無漪舍不得死，回魂把自己帶走嗎。

他讨好地笑了笑：“吃飯，吃飯不可以說話的。”

正吃着，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程無漪的眼神有點危險，他不說話，江寒春不敢動。

“有人給你打電話呢，怎麼不接？”

江寒春這才接起了電話，對面是徐月靈：“老闆，你去哪了？”

她的話帶着哭腔，聽起來很急：“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我都快報警了，怎麼打電話都不接，你去哪了啊？”

“我有事呢，之前手機掉了，别擔心。”

徐月靈松了口氣，說道：“幸好幸好……不過老闆，你有空還是來店裡看看吧，沒有你真的不行。”

江寒春撓撓頭：“好，我會去的。”

挂斷電話後，程無漪在一旁戲谑地看着他：“會去？怎麼去？”

江寒春笑笑，避開他的視線，低聲說道：“隻是應付一下……我知道的……”

程無漪笑了一聲：“好啊，等你吃完，我們去店裡吧。”

江寒春愣了一下：“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個地方嗎？”

“我忘了。”

江寒春：“……”

江寒春出現在店裡的時候，屬實是救了徐月靈一命，店裡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有些暴躁，手舞足蹈地說着話，徐月靈有些難以應付，看到江寒春的時候，她如遇大赦。

“這位是我老闆，具體的你跟他聊吧！”徐月靈說完就跑了，隻留江寒春一臉懵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穿着樸素，臉上溝壑分明，醬油色的面孔滿是勞作的痕迹。

他上來就抓着江寒春的手，說：“老闆，你這的紙錢是不是假的啊，為什麼我燒了那麼多過去，我老婆還給我托夢說沒錢花呢？”

江寒春有些嫌棄地看着手臂上的手，用力拉開，說道：“你給我看看購買記錄，不要張嘴就亂說啊，我幹這麼多年，可從來沒有過差評。”

男人一聽更着急了，指着江寒春道：“你這後生，這麼不講理，我難不成還能騙你嗎？”

江寒春翻了個白眼：“誰知道呢。”

他轉頭便看見程無漪一臉微妙地看着他，嘴角的弧度很完美，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

江寒春渾身一顫，态度端正了一點，說：“給我看看購買記錄，我是怕你被别人騙了。”

男人從兜裡拿出了一部舊手機，使勁翻着頁面，翻了許久，江寒春都有些不耐煩了，他才放到江寒春的面前：“你看，這不是你家的店嗎，我買了兩萬紙錢，那可是兩千塊錢啊，你這，總不能騙我吧？”

江寒春隻是瞄了一眼，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人還真的被騙了，雖然自己确實很想賺錢沒錯，但是自己真的沒有開網店啊。

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把鍋往自己身上攬吧。

還沒等他想出來辦法，一條手臂便搭在了自己肩膀上，他轉頭看去，程無漪精緻漂亮的臉便出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這确實不對，這家店是僞造的，正是因為我們的疏忽才讓你遇到這種事情，為了補償，我們再送四萬紙錢怎麼樣？免費的，不收你錢。”

男人呆愣了一瞬，結結巴巴地說：“真的嗎？”

程無漪笑着點頭，笑容如沐春風。

男人肉眼可見地有些高興起來，說：“真是謝謝你了老闆，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程無漪笑笑，問道：“還有件事，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店的啊，我們一般不對外宣傳哦。”

男人撓頭：“我經常夢見我老婆，她有一次說漏了嘴，說是在那邊遇到好多朋友用的都是你家的紙錢，想問問我有沒有的買，我上網查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有。”

江寒春暗爽，這可是他手底下出來的東西，鬼用了都說好，下一瞬便感到腰間一痛，擰頭一看才知道是程無漪掐住了自己。

男人提着一袋紙錢走了，江寒春也被程無漪拉到了後面。

徐月靈看着憑空多出來的人，問了一嘴：“老闆，這是你朋友嗎？”

江寒春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程無漪捂住了嘴：“我是你老闆的男朋友哦，請多關照。”

徐月靈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視線在程無漪和江寒春身上轉了轉去，非常不可思議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本來以為依自家老闆這個摳門的性子，一輩子都不會去找對象呢，沒想到一找就是這麼厲害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