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裕仁雙眼含淚地握着她的手坐在床邊,侍女們為她端來清粥、茶水,整個屋子裡堆滿了人。
一頓折騰下來,的場貴子忍無可忍把藤原裕仁連帶着侍女們全部趕出房門。
室内恢複寂靜,的場貴子打量着自己已經拖到床塌之下的頭發略顯遲疑。
【狐之助,我睡了多久?】
狐之助從遊戲空間中跳出來抱住的場貴子的手臂兩眼淚汪汪地道:“貴子大人您終于醒來了!您睡了一年七個月。”
一人一狐還想說些什麼時,一陣急促的腳步逼近。
狐之助與的場貴子對視,快速隐去身形回到遊戲空間。
冷若寒霜的冰凝咒術師在看見那個倚靠着軟枕的身影後瞬間冰雪消融,少年僵硬地扯着嘴角露出一副似哭似笑的表情:“姬君,早上好,有做個好夢嗎。”
的場貴子望着既陌生又熟悉的少年,聲音清淺:“早上好,裡梅。”是不是好夢她不清楚,她隻記得夢中一個小哭包對着她絮絮叨叨個不停。
想到此,的場貴子眼裡笑意加深。
她拍了拍床邊,眼神在少年的臉上逡巡:“裡梅變得更厲害了呢。”
少年的五官褪去青澀,精緻的眉眼出落得越發豐姿綽約。
裡梅眼熱得厲害,他倚着床沿坐在的場貴子腳下仰望着少女:“那也沒有姬君厲害。”
他的姬君,既強大又脆弱。
當他仰望她時,他覺得自己是強大神明唯一的信徒。
她未蘇醒時,他覺得彷徨又欣喜;她蘇醒時,他又覺得既惶恐又慶幸。
他守着沉睡的姬君像是信徒供奉着他唯一的神明,他雖然對遙遙無期的蘇醒感到彷徨,但也欣喜于神明的身邊隻有他一人。
當姬君蘇醒後,他慶幸她能夠恢複健康,同時又惶恐她終有一日要知道他來到她身邊的真實意圖與最終目的。
的場貴子掠過少年眼裡的忐忑,輕聲道:“裡梅,可以幫我剪頭發嗎?”
“我睡得太久了,頭發長長了不少。”
裡梅聞言迅速起身,收拾好臉色:“姬君想要什麼長度?”
的場貴子背過身:“和以前一樣,到腳踝吧。”
裡梅拿着木梳一邊細細梳理着少女久不打理的長發,一邊内心陷入竊喜。
姬君乖乖背過身的樣子,好可愛。
他突然希望姬君能一直在床上,這樣她有什麼事都可以一直叫他、依賴他。
的場貴子不知道裡梅内心的想法,她一邊感受着發絲上小心翼翼的觸感,一邊聽着狐之助給她講述這一年發生的事情。
【狐之助,銀鈴真的沒有出現故障嗎?】
的場貴子聽着狐之助的描述,她覺得裡梅應當對她已經有了愛意。
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那枚一直懸挂在少年腰間的銀鈴從未響過。
【貴子大人,銀鈴并沒有出現故障。】
【是嗎。】
的場貴子偏過頭凝視着白發少年,裡梅被看得不自在不禁臉上一紅:“怎、怎麼了姬君?是弄疼您了嗎?”
的場貴子勾唇淺笑:“沒事,隻是突然覺得裡梅很好看。”
被誇贊的白發少年直接紅溫,耳根瞬間通紅:“是、是嗎。明明姬君才是最好看的。”
的場貴子面對少年如此神色忍不住再一次懷疑。
【狐之助,你的靈器真的沒有問題嗎?】
【貴子大人,真的沒有問題。】
的場貴子當場陷入懷疑,她看過的書以及玩過的乙女遊戲都告訴她,裡梅面色羞紅的狀态絕對是墜入愛河的表現。
如果靈器沒問題,有問題的隻有裡梅了。
該不會他是裝的,他還是想将她獻給宿傩。
的場貴子忍不住再次端詳裡梅,以前咋咋唬唬的小少年居然變成演技派白切黑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裡梅捏緊剪刀别過頭:“姬君,您怎麼老盯着我?”
的場貴子雲淡風輕收回目光:“太久沒有見你,有點想你。”
果然她不擅長乙女遊戲,也不擅長攻略别人。
“啪嗒。”
裡梅若無其事地撿起剪刀,故作平靜:“是嗎。”姬君居然說她想他!這是不是證明他比五條望那個冒牌未婚夫在姬君心裡要重要的多呢!
他就知道,姬君肯定最喜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