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場貴子的蘇醒令京都上下都樂見其成,終于他們也能松一口氣。
雖說失去奪取血液一探究竟的機會,但瘋犬重新戴上枷鎖是他們所有人都求之不得的事。
的場貴子昏迷的這段時間,他們算是将失去主人的狗會如何行動看得真真切切。
真是誰去都得碰一鼻子灰,誰都不想去觸這個黴頭。
的場貴子原以為她醒來後會收到許多家族遞來的拜帖,一周過去一封都沒有。
裡梅這個殺神天天往門口一坐活脫脫一尊煞神,就連五條望都沒能成功進入藤原氏的大門。
然而時間久了,世家大族們也漸漸失去耐心。
以禦三家為首的咒術家族集體施壓,必須要見的場貴子一面,邀請她來參加下周的咒術集會。
裡梅無法,隻得皺着眉頭将書信交給的場貴子。
的場貴子望着手中熟悉的族徽,手指拂過紙上的紋路陷入沉思。
她記得上一次參加集會還是兩年前的事情,都是為了打探她身上秘密設下的鴻門宴。
裡梅抿唇打量着的場貴子頭頂的發旋:“姬君可是不想去?”
的場貴子擡頭好整以暇地望着席地而坐的白發少年:“不想去又如何,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裡梅眼神澄澈又堅定,他将裹着蜂蜜的杏幹舉過頭頂:“姬君隻說想不想去,不想去我們就不去。”隻要是姬君不想做的,他斷不會讓她違背本心做不喜歡的事!
蘇醒的姬君雖然依舊性子淡然、沉靜,但與沉睡着的不能動的姬君差别甚大。
近幾日他總是忍不住想起兩面宿傩與姬君以及五條望戰鬥時的場景,他再也不想那樣袖手旁觀、再也不想因為害怕而無動于衷。
五條望雖說丢下姬君走掉,但也是被族人拉着迫不得已,也參與過戰鬥。
而他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無可救藥的膽小者,隻因為一直停留在原地才撿了大便宜。
的場貴子随手拿起一粒杏子:“還是以前的味道。”很甜,又帶着些許的酸澀。
“忽然很想見見以前的人,還是去吧。”
古老的店一直具備匠心,品質一如既往,口味也如依舊。
而古老的家族會發生改變,以前的人與現在會在時間的調味下發生改變。
集會上的五條望和曾經漫不經心的大少爺已經截然不同,隻一眼的場貴子就能辨别。
五條望臉上依舊挂着似有似無的笑意,可眼底卻越發的無心無情。
的場貴子知道他一定也看到了她,果不其然五條望開始向她的方向開始移動。
五條望走近臉上的笑意顯得真切幾分:“好久不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的場貴子黑色的眸子定定望着五條望:“好久不見,你倒是變了挺多。”
的場貴子雙手結印支起結界,她沒有放過五條望一瞬間緊繃的肌肉調侃道:“你害怕我攻擊你?還是在如此大庭廣衆之下。”
五條望瞬間卸下無下限:“怎麼會,肌肉反應而已。”
的場貴子眉毛挑起,不置可否地道:“咒具的事,我會開始着手繼續完成。”
“我的血液,你最好不要輕易窺探。”
五條望低頭認真地道:“我從來沒有想要窺探你的意思,家族之事我也在盡力周旋。”無論五條家以及禦三家如何行事,他都想她知道,那不是他個人的想法。
的場貴子斂目:“這沒有差别。”生在家族中的人無法擺脫血脈帶來的影響,無論是個人還是家族都沒有任何差别。
“我隻需要你做一件事,當做是咒具的報酬。”
五條望冰藍色的眼眸暗淡幾分:“什麼事?”
裡梅透過結界隻能模糊看見兩人的舉動,周遭的人也好奇這兩個曾經差點聯姻的人會說些什麼。
“藤原!”五條望失聲喊道。
的場貴子拉着裡梅的衣袖向前走,聞聲隻是淡淡回應:“你不欠我,别做多餘的事。”
五條望失神片刻,伸手罩住自己的六眼失态輕笑。
是他魔障了,居然想問她那麼愚蠢的問題。
她從來都不需要他的幫助,他們之間向來是等價交易。
五條望收斂嘴角的弧度,轉身恢複成那個高做于雲端的神子大人:“諸位,藤原姬與我達成協定。她會制作封印咒具供我等誅殺宿傩。”
話音落下的瞬間便有人舉杯歡慶:“藤原姬君真是深明大義,果然是強大的天與咒縛,居然連如此逆天的咒具都能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