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最快的靠近，槍聲‘砰’的炸開，伸出手還沒抓住楚星河的瞬間，他聽見耳邊響起一陣耳熟的聲音。

‘咚咚咚’，墜穗打在鼓面上，隻有一次隻有十秒的間歇。

楚星河來不及看清是誰咆哮着來救她，猛地伸手抓住對方衣角瞬間用力帶着往外脫離包圍圈，然後旋過身面向敵人。

紙人們停下攻擊的瞬間，男人一怔，随即被一雙指節分明手瞬間帶離往來處退開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

尴尬又震撼！

不是錯覺，秦寄新掃過周圍，紙人的動作的确有停頓，似乎能被停頓的時間是十秒。

十秒！作為一個戰鬥人員，十秒能決定的事可多了！

但同時秦寄新摸了摸鼻頭，剛才楚星河應該沒聽見他喊了什麼吧！

秦寄新：老大，求你快來！吾命休矣！

楚星河站在秦寄新身前，手上轉動的撥浪鼓不停，她警惕盯着紙人卡頓的動作，冰冷的聲音響起：“回去。”

“好。”

秦寄新轉身回跑：“這邊。”

待在房間内觀察的鐘昀挑眉，猛地大開房門迎接。

楚星河迅速進入房間，‘嘭’的一聲，所有嘶喊淩厲的聲音都被隔絕在光線以外。

紙人懼怕純粹的燈光，這在夏春生沒醒來前是一條針對紙人的鐵律。

擺脫紙人攻擊的楚星河站在房間，抓着原物質槍，眸光凜冽掃過衆人。

“你們是誰？”

楚星河大約猜到了兩人的身份，但可惜的是，謝懷瑾的隊伍資料裡沒有照片，她需要确認是不是混沌體針對她的手段，抑或是幻覺。

“楚調查員，我是秦寄新。”秦寄新聲音沙啞：“這是鐘昀。”

“我們兩個都是謝懷瑾的隊員。”

楚星河手上的槍沒有半點放下，冷聲道：“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你們的身份？”

“這個？”秦寄新偏頭看向鐘昀，蹙眉求助。

“你是楚星河，六歲來到謝懷瑾家，是謝懷瑾的妹妹。”

鐘昀接過話，十分平靜：“研究天賦卓越，但十六歲從預備調查員脫穎而出，成為第一位未成年的外派調查員。”

要不是當初他們還在外執行任務沒趕得上楚星河徹底任職，原本謝懷瑾隊伍裡的任務記錄員就該是她的。

鐘昀從包裡掏出一個東西，平靜擡眸：“你怕黑，也嗜甜，尤其是這個。”

楚星河：“……”

楚星河手裡的槍不知何時換成了匕首，寒光在燈下凜冽晃過。

秦寄新感到一股殺氣，默默往後警惕看着，那寒光頗有種磨刀霍霍向謝懷瑾的感覺。

鐘昀像是沒感覺，攤開掌心示意。

楚星河冷呵垂眸，小小的橘子糖躺在掌心，那包裝與楚星河給謝懷瑾吃的一模一樣。

“謝懷瑾是這樣和你們說的？”

楚星河收了匕首與想要滅口的殺氣，拿起橘子糖，折身抽了一把椅子坐下。

她擡眼掠視周圍，這是一個不大的獨棟公寓，四周的門窗禁閉被定了木闆，窗簾也被拉上，防止紙人窺探進入。

茶幾上放着水、糧食等基本物資，在這些東西邊上，還有一塊被刻了正字的木闆。

看那一排，估計是記錄時間用的，大約二十多天，鐘昀與秦寄信被困了二十多天。

“說？”

鐘昀冷哼，英俊的面容有一瞬間扭曲：“他那是讓我們背誦。”

“要考試的那種背誦！”

一想到當時考試的場景，鐘昀就十分痛心，他在學校選隊長時眼睛難道瞎了，不然當時為什麼沒看出來隊長有大病！

楚星河：“……”

他沒病吧！

楚星河咳了兩聲回到正題：“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鐘昀坐下來：“說來也奇怪，我觀察了十多天，本來外面也不是這樣的，剛才突然一陣劇烈震動後，就看到你了。”

鐘昀也很莫名，最初他在收到謝懷瑾消息後便帶着秦寄新開始深入調查。

當時十一區的‘瘟疫’還并不算嚴重，醫院還沒有變成死人窟，街道上也還能看見人。

裡厄也同樣為他們指了路，所以謝懷瑾在書架後才能看到标記。

隻是當他們想要調查夜晚時，卻掉以輕心了。

紙人大面積湧出，隻要聞到生人的氣味就開始展開攻擊。

鐘昀與秦寄新也曾嘗試突圍出去，好不容易甩掉了那群人偶，卻發現還沒躲着卻被一束紅光換個方向照射過來。

暴露的那一刻，紙人就像是聽見命令瞬間有了目标蜂蛹過來。

秦寄新匕首都打掉了才好不容易從紙人喪屍群裡與鐘昀找到一處有光的房子。

但說來奇怪，這裡有光，但沒有人。

最開始，鐘昀以為是陷阱，但直到見到楚星河那一刻起，紙人卻再也沒有攻進來過，隻餘下氣急敗壞的簌簌刺耳的風聲穿過。

鐘昀擔憂：“楚調查員，你怎麼也在這？”

他現在是真的愁，老大的命根子在這，他還保護不了。

“你們失蹤了。”

楚星河：“我們是來找你的。”

楚星河支頤一頓，眼神複雜打量：“不過，你們這幾天就在這等着？”

“就沒想過要出去看看？”

“！！！”

“怎麼可能！”“你聽我狡辯……呸！”

“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