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幹爹,小柔明白的。”她用袖子蓋住手背。
陳公公笑着看向北邊,那是江才人的新住處。
翠微閣。
一如其名,微小、樸素,綠化還挺好。
江芙注意到角落還有個葡萄架,若是夏天挂滿葡萄,應當很漂亮。
這裡和靜澤堂比起來算是偏僻,都快要挨着外朝臣子的居所了。
說臣子,臣子到。
“你别不信,我當真是黎國使臣!”
眼前這個身穿内侍衣服的面生公公,在努力解釋自己不是公公。
素蟬和另外兩個宮人均被藥物迷倒。現在院裡醒着的,隻有她和這位翻牆而來的公公。
這破行宮的安保簡直四面漏風,還不如她家小區,真是服了。
“宴射禮我們見過,我坐在使臣席,絕不會是内侍。”公公看起來很着急。
“忘了,你怎麼證明?”江芙當時在高高的觀禮台,自然注意不到底下的某一個人。
公公思考幾秒,随後解開了外衫。
“别!我不是這個意思呀。”江芙捂眼,害怕看到什麼不堪入目的東西。
公公一臉無語,從懷裡掏出了公驗和文書,以此證明自己完整的身體與身份。
他現在不是公公了。
江芙看完,得出結論。
“使臣大人,你來找我做什麼?”她道。
“恐怕你還不知,你們的使臣前幾日已經被綏朝皇帝殺了!”黎國使臣凝重地說,“你肯定想問,那宴射禮上的南皖使臣又是怎麼回事。”
江芙腦海裡浮現出那幾個埋頭幹飯的身影,虛心求教:“是怎麼回事?”
“那都是綏朝皇帝命體型相近的暗衛易容而成,賀蘭玥有着天下最強、也是最神秘的一支暗衛。”
“這麼厲害?”江芙驚歎。
不過他們暗衛平時都吃不飽飯嗎?
“對,所以我們兩國必須聯手才能扳倒他。南皖使臣被抓前曾給我留下了暗語,意思是如果他們安插在宮裡的暗樁還沒死,就可以找她。”
江芙:“什麼叫還沒死?”
“這不打緊,江才人。你是綏朝暴君的後妃,又帶着他給你的印信,就可以助我們的計劃順利進行。”黎國使臣道。
他們打算殺了西域代表薩爾雅,就是宴射禮上赢了第一場的那個大漢,然後栽贓給綏朝。
西域使者若是不明不白死在綏朝,那麼西域和大綏必定交惡。黎國和南皖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西禦苑現今被禁衛軍團團包圍,他們需要江芙手中的印信,才能在殺完西域使者後立刻離開。
“好吧,可如果賀蘭玥也讓暗衛易容成西域使臣呢?”江芙問。
“那我們會将真相告訴西域,那便更精彩了。”黎國使臣笑道,“江才人,聯手對我們雙方都是最上乘的選擇。否則……若是綏朝暴君知道了你是暗樁,你應當也知他的手段。”
呃,可他已經知道了。
“使臣大人!我答應你,請你千萬别告訴陛下我的身份。”江芙裝出害怕極了的樣子,我見猶憐。
“隻要你聽話,一切都好說。”使臣承諾道。
她目送使臣翻牆離開。
第二日,江芙就來到了長樂殿,求見賀蘭玥。
然而卻吃了閉門羹。
“才人,陛下正在養傷,除了禦醫其餘人等都不能入内。”汪文鏡攔下了她。
江芙卻望着前面不遠處,沒有應聲。
殿門口,盧芸姣提着食盒正要走進去,同樣被擋在了外面。
“您看,咱們陛下是一視同仁的。”汪文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