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刺激?人人安排一個競争對手。”邱紅光聽完衛半悅的轉述,跟看了部職場劇,實在過瘾。
“坦白講,我有點怕,但也有挑戰。你知道的,當久了附和蟲,也會膩的。”衛半悅擺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邱紅光當場戳穿她:“你别笑得這麼野心勃勃,被容總見到了,還怎麼可憐我們。”
說到容池,衛半悅想起約他周末爬山的事了。
“你真不去爬山?”
“不去,要累死我啊。”邱紅光哀嚎。
如果不是因為吃飯請不起,衛半悅怎麼會安排爬山呢。
“遲早我會把黎城所有免費的山都爬完。”想想那情形,衛半悅不知道是可憐自己還是可憐容池。
容池答應赴約的前天晚上還在糾結,因為第二日的爬山隻有衛半悅,她的丈夫沒有作陪。
于情于理,他都不應該出現。
可他出現了。
衛半悅這次準備得很充分,一個背包,裝着水、紙巾、驅蚊液。
“容總,青鵬山比香山高多了,今天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容池嗯了一聲,有些冷漠。
衛半悅也不在意,人家一個老總願意赴約已經很好了,還要什麼錘子?
爬山開始,容池依舊一馬當先往前爬。衛半悅歎了一口氣,緊随其後。青鵬山整體還是好走,但有幾段路不好爬。平衡好的人直接踩着上去,像衛半悅這樣惜命的,自然是跪着爬上去。
幾次下來,膝蓋髒了,這是小事。她掉隊了。
容池去哪裡了?他是不是忘記他是結伴爬山,他不是孤身鍛煉的老頭子。
容池往山下看,能看見衛半悅連走帶爬的前進方式,動作談不上優雅,他隻要走過去,伸出手就能讓對方輕松爬上來。
但不合适。她是有夫之婦。
衛半悅累死累活爬到山頂時,看到是迎風站立的容池,潇灑帥氣,一滴汗都沒流。
“容總,你真快。”衛半悅氣喘籲籲地走過去,接着就低頭四處看。
“你要找什麼?”容池别開頭,衛半悅小臉紅通通,喘氣時的氣息很重。這樣的狀态放在一個漂亮的女人身上,是很有吸引力的。
衛半悅當然是漂亮的,不然當年怎麼會被富二代江超看上。
她不像那些溫室裡的花朵,溫婉。也不像受過良好教育的大小姐,高貴。
她是野草,自卑催生出的傲氣,最終化為倔強。
“我要找坐的地方。”這山頂光秃秃的,衛半悅找了老半天,幹脆席地而坐。
“容總,你體力太好了。”衛半悅把背包拿下來,從裡面掏出一瓶水給容池,“還好上山容易,下山難。”
容池把瓶蓋擰開,又遞給了衛半悅。
衛半悅沒接:“給你的。”
“我不用。”
上次爬山容池還帶了水,今天什麼都沒帶。這點體能消耗還不及他平常鍛煉的十分之一。
衛半悅也沒推辭,接過來框框喝來了半瓶水,活了一半。
“不喜歡爬山,可以不爬。”容池在衛半悅身上找不到半點喜歡爬山的樣子。
那怎麼可以,衛半悅忙回:“爬山的過程是很累,但登頂的感覺更好。都說爬山容易下山難,這不是告訴我們不要畏難,好日子在後頭呢……”
不是,為什麼下山比上山還要難?
衛半悅欲哭無淚地站在原地,她的腿隻能左右移動,無法前後移動了。
今天的山是爬得挺累,但不至于吧。
容池走了一段路,回頭一看,衛半悅又不見了,他等了好一會沒見到人,便返回去找衛半悅。
見到衛半悅時,對方正側着身子走路,雙腿打着顫,好像一隻螃蟹。
容池問她:“你在表演雜技?”
衛半悅見到容池,扯出一個尬笑:“我隻能左右移動了。”
主動扮可憐和被迫可憐是兩碼事,衛半悅加大移動的幅度。
“啊!”尖叫聲從旁人的嘴裡傳出來。
衛半悅從上面直接摔了下來。
“衛半悅!”容池飛速沖上來,抱住了衛半悅的上身。
“砰砰砰”心髒跳動的速度極快,爬山沒讓容池流汗,此刻全身心被一股熱量包圍。
“衛半悅,你有沒有摔到?”他擡起衛半悅,卻看到對方驚慌未定的小臉。
“我以為我要死了。”衛半悅慘白着臉,手指用力抓着容池的衣服,她後怕地看着腳下的石頭,尖利的一角閃着刺眼的白光。衛半悅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容池的手掌在空中落啊落,最終輕輕拍了拍衛半悅的肩膀:“沒事了,沒事了。”
衛半悅還沒緩過來,又不好靠容池身上。
“容總,我要坐下來。”
“好。”容池松開衛半悅,要把對方放下來時,一片紅闖入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