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血了。”
衛半悅側着身子一看,她的小腿流血了,褲子都磨破了。
“容總,我的腳有點疼。”剛剛摔懵了,現下發現傷口,疼痛慢慢占據感官。
哪裡是一點疼,是好疼。衛半悅疼得咬住牙齒:“容總,我的腿不會斷了吧。”
容池把衛半悅放到地上,又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小腿:“是撞傷的,沒事。”
“那怎麼這麼疼啊。”衛半悅仰起臉,她有一張骨相優越的小臉,眼神偏冷,現下疼得緊咬嘴唇的樣子,實在叫容池的心跳慢了半拍。
“淤血了,所以很疼。”容池避開了衛半悅的臉,“你包裡還有幹淨的水嗎?”
“嗯。”衛半悅疼得想找地方靠,偏背後是空地。
容池拿出水:“有碎石粘到傷口上,不及時處理,等會取下來時更痛。”
“你弄吧。”衛半悅更用力地咬住嘴唇。
容池打開蓋子,輕輕地用水清洗傷口,沒聽到痛哼,容池擡頭就見衛半悅疼得流出生理淚水,像清晨帶着露水的百合。
容池低下頭,把礦泉水瓶蓋子重新擰緊:“清理幹淨了,我背你下山。”
“好。”
可當衛半悅爬到容池,被對方掰開大腿時,她慘叫一聲。
“怎麼了?”容池長手往後一伸,直接把衛半悅抱進懷裡。
衛半悅擡起頭,眼前一片模糊:“我的腿不能分開了,疼得我覺得傷口都沒那麼痛了。我真後悔爬山……”
容池卻是慌了,腦子裡一根名為“衛半悅是人妻”的弦斷了。
“你别哭,我馬上帶你去找醫生。”說着,他直接公主抱起衛半悅,是那麼親密的動作。
下山的路并不短,公主抱一定很吃力。
“容總,你歇一會。”
“沒事,我有做負重訓練。”容池雙眼鑒定地看着前方,速度不減。
衛半悅擡手擦去眼淚:“我平常不哭,今天太疼了。”
“沒事,想哭就哭,不用忍耐。”
衛半悅笑笑,并未在意:“都怪我,好好的爬山變成這樣,還勞累你。”
“是我走太快了。”如果不是他太在意她人妻的身份,如果他能伸手牽住她,如果他能跟在旁邊,是不是就能拉她一把。
“是我連累你了。”衛半悅真心愧疚,人家表達感謝好歹是請吃飯,她請不起,就請人爬免費的山,如果容池知道真相,會不會鄙視她啊。
容池用了比别人快一倍的速度下了山,又飛速開車帶她去醫院。
化解淤血和腿酸時,衛半悅抓着容池的胳膊,什麼身份,什麼鐵血形象,通通不要了。
“你走開啊!”衛半悅一邊喊着,一邊死死抓着容池的胳膊。怎麼好意思讓容池受傷,這樣想着,但此刻衛半悅隻想找個條狀的東西握着。容池的胳膊很硬,但又不是石頭,抱抓着剛剛好。
“不是,為什麼這麼疼,醫生,你有沒有弄錯了?”
旁邊給她處理的醫生見怪不怪,還誇起容池:“你這男朋友性格真好。”
衛半悅沒聽到,容池則神情一滞,低下身用空出的手更用力地按住衛半悅。
“再一會就好了。”
衛半悅滿頭大汗地半撐着,她要看看這酷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疼痛讓時間過得緩慢,終于停下時,衛半悅身體一松,躺在了床上。
醫生朝容池道:“你女友還挺能忍的,一般人堅持不了這麼久。”
這次衛半悅聽見了,想解釋,便聽到容池見:“是的,她很堅強。”
坐着輪椅離開康複室後,容池才跟衛半悅道歉:“醫生就随口一說,解釋起來太麻煩。”
“對,對。”衛半悅隻是怕容池反感,“不影響你就好。”
容池回複得很快:“不會影響。”
衛半悅放心地說聲那就好,又看看自己的腿,小腿上正貼着紗布:“好好的爬山,被我弄成這樣,真抱歉啊。”
“沒事,你平常也要多鍛煉。”
“我一直以為我很強壯。”衛半悅摸摸自己的胳膊,哪有肌肉。
“你怎麼會有這種錯覺?”容池奇怪地看着衛半悅,“你有100斤嗎?這麼高這麼瘦,你跟強壯有什麼關系?”
衛半悅感覺容池下一刻就要用麻杆來形容自己。
她伸出自己的雙手:“我挺能幹的,比一般女生強壯吧。”她試圖給自己找點自尊。
容池看着衛半悅并不柔嫩的手:“你挺能吃苦。”
衛半悅收回手,自嘲地笑了下:“都是花架子。”
“不是花架子,能吃苦說明你毅力很強,否極泰來,以後你會越來越好。”
容池竟然安慰她?衛半悅擡頭看向容池,對方心疼地看着自己。
她好像因禍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