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看着祁望舒他們離開的身影,長舒一口氣,心想:可算是走了。
老闆隻有在需要錢的時候才會過來,這下,雲舒樓的小金庫又空了大半。
哎……不對,這次沒輪到他們雲舒樓啊,上次就是從雲舒樓取的錢啊。
“老闆!老闆……”掌櫃的恍然察覺自己虧了,連自己的形象都不顧不上,追在祁望舒馬車後面喊。
可惜,祁望舒的馬車已走了很遠,聽不見她的哀嚎。
“祁姐姐,你要把這些錢用在何處啊?”裴雲策嘴裡叼着根狗尾巴草,斜倚着馬車,坐在外面有一下沒一下地鞭着馬。
祁望舒坐在車廂裡面看着話本,漫不經心道:“暖玉樓。”
四人出了戶水後,便直奔渡錦的暖玉樓而去。
未及傍晚,幾人就站到了暖玉樓門口。
祁望舒率先走了進去,三人跟在她身後。
祁望舒一進去,她的身影就被老鸨芸娘捕捉到。
經過昨晚之事,芸娘知曉祁望舒是個不缺錢且非常願意為東珂掏錢的主兒,急忙湊了過來。
“哎呦姑娘,您是來找東珂的吧?”芸娘一近身,胭脂水粉的味道也随之而來,“自您昨日走了之後,東珂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沒人敢阻攔她,也并未讓她接客。”
祁望舒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開口卻說:“但我今日并不是來找她的。”
芸娘眼珠子一轉,立刻回複道:“哈哈,咱們這的姑娘個個溫柔小意,才藝雙絕,您要是想和哪個接觸接觸,盡管和我說。”
要是暖玉樓哪個姑娘能把祁望舒留住,那可就賺大發了,這可是個大款。
“我是來找你的。”
芸娘一臉錯愕:“啊?我嗎”芸娘心思百轉,自己就自己吧,隻要能留住她,接着打量起祁望舒,這小姑娘的模樣生得真不錯,若是她的話……
祁望舒看芸娘眼前這幅表情,便知道她想錯了,卻也沒多說什麼。
她隻吩咐芸娘:“你派人去把我馬車上的東西搬到你房間。”
芸娘忙點了點頭。
握着手帕、塗了蔻紅的手指随意指了幾個廳内的小厮去搬。
祁望舒看着她就指了這麼點人,補充道:“這幾人不夠。”
芸娘顯然以為,祁望舒馬車上的無非是些送給她們的金銀首飾,讨她們歡心,能有多少。
但祁望舒都這麼說了,她也不能表現出來,便又指了幾個人一起去搬。
“你們幾個,也過去搬吧。”
然後轉頭,唇角微微勾起,眼神魅惑如絲,深情注視着祁望舒,捏起嗓子:“那……姑娘随我去房間議事可好?”
祁望舒沒說話,越過她直接上了三樓,上次東珂和她講述那些往事時,她便留意了芸娘的房間在什麼位置。
她上了三樓後徑直走進了芸娘的房間。
芸娘跟在祁望舒身後,她看着祁望舒進了自己房間後,裴雲策、金明羽和宋嬌嬌也想一起進去。
她張了張嘴,最後卻也沒說什麼。
四人像是進了自己房間似的,找了個座便坐下了,倒是芸娘,看着四人在自己房間裡,她卻顯得像個外人,頗為手足無措。
四人靜靜地看着小厮們搬馬車上的箱子。
芸娘看着小厮們幾人合夥擡一個箱子,一箱一箱地送上來,魚貫而入。
搬了許久,卻還沒搬完。
她這屋子已經顯得很擁擠了。
小厮們又搬了許久,芸娘的屋内已經沒什麼可下腳的地方了。
小厮們搬完了馬車上所有箱子後,和芸娘說了一聲,便關門退下了。
芸娘看着這些箱子,心裡卻有些忐忑,再也沒了方才旖旎心思。
就算一個箱子裡隻有一套普通規格的首飾,那也是一筆巨大的數額。
更不用說,這箱子需要幾個常年幹力氣活的小厮一起搬了。
芸娘斟酌了措辭,擡眸試探問道:“姑娘,這箱子裡是?”
“銀子。”
祁望舒一揮手,這些箱子全都被揮開,露出裡面銀子的真實面目。
銀子一露出,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光芒乍現,刺得芸娘眼睛都睜不開。
她從沒見過這麼些銀子,若是箱子裡是被真的銀子堆滿,恐怕把整個暖玉樓買下來都不為過。
“銀子歸你,暖玉樓歸我。”
祁望舒此時說出的話正是芸娘方才所想。
祁望舒就是想把這暖玉樓收入囊中。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