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這樣吧。”
欻欻聲中,她盤腿坐直,“你陪我在岑冬樾面前演一場,讓他徹底死心,然後我們就能順理成章分手。你繼續認真談戀愛,我繼續認真搞錢。”
“能不能先把你那殺面包的視頻關了?所以,岑總他真的在追你?”智域不解道:“我看你也不讨厭他啊,怎麼就不能談個戀愛?”
她搖了搖手指,“大人的事小孩别問,就說你同不同意。”
智域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隋興可跟我說了,他家岑老大不好惹,讓我以後夾緊尾巴做人。”
她見智域沒有同意的打算,腰一塌,又把自己摔進沙發裡。
“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你以後約會小心點,千萬别被發現,劈腿的名聲可不好聽。”
“姐……要不你先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吧……”
差點忘了,她把智域拉黑了。
他現在還乖乖呆在她的黑名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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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驚無險又到周末,可身為富二代還在自主創業的左磊,哪有什麼可以喘息的周末。
對他來說,周末隻意味着由小應酬變成大宴會。
這周周末要去的,是和他家一直有商業往來的岑家,岑老爺子的耄耋壽宴,也就是岑冬樾爺爺的壽宴。
跟随父母和大哥進了岑家老宅的大門,陪着與主家寒暄完後,他第一時間找到躲在花園角落cos空氣,不想應酬的岑冬樾。
岑冬樾在假山後冷眼望着過往賓客,一副事不關己的死樣子。
他把手裡香槟遞給岑冬樾,眼睛瞥了瞥四周,壓低聲音問:“你和那位談妥了?”
“掰了。”岑冬樾冷漠說,“她知道渣男劈腿後還是不願意分手。”
旁邊人看着一身淡漠,一副已經接受木已成舟事實的表情。
要不是看見握着香槟杯的手極其用力,恨不得當場把杯子變成可回收垃圾,他差點就信了岑冬樾的鬼話。
掰個鬼?
一看就還是賊心不死!
但身為岑冬樾的發小,他自然不能這樣說,隻能勸了句:“她可能隻是還沒想通,想通就好了。”
岑冬樾冷笑:“她想得簡直不要太通,她問我介不介意當她另一個不見光的男朋友。”
左磊:“!!!”
生怕岑冬樾瘋到超乎預料,他連忙問:“你沒答應吧?”
旁邊人還沒回答,他們偷懶的這個小角落,似乎被其他人發現了。
還是一群說着不中聽話的不速之客。
男聲冷嘲暗諷道:“岑家孫輩排最大的那個,連岑老爺子的壽宴也不來,你們說他是視金錢如糞土,還是覺得争不過那個小私生子了?哈哈哈哈……”
這聲音左磊認得,是和他和岑冬樾一起長大的李家少爺。
隻是因為處處被岑冬樾強壓一頭,也不像他那般想得開,對岑冬樾一向沒有好臉色。隻有在岑冬樾出國不歸後,這位李家少爺才算是有了出頭之日。
另一道更年輕的聲音吹捧着,“人生起起落落落落,誰知道他落哪兒去了?說不定是号養廢了,岑總不敢讓他回來見岑老爺子!”
“你們看,岑總到哪兒參加宴會都帶着那個小私生子,他回來有什麼用?岑家的家産也早輪不上他了!”
“就是,岑老爺子雖說不待見那個小私生子,但也沒少給他東西!”
……
左磊微微側頭看了岑冬樾一眼。
還以為岑冬樾聽了那些閑言碎語會氣急,結果這人現在的淡漠模樣,看着可比說起自己和那渣女談掰了更冷靜些。
他現在還真是越發搞不懂岑冬樾了。
小時候那麼驕傲不服輸的一個人,高考那年性子突然奇怪了起來,在國外呆了十年,吃白人飯吃成現在這副冷心冷肺的模樣。
吃白人飯還能吃成X冷淡?
他吃了四年也沒見出事啊?
連續幾聲渾厚的重咳,驅散了假山另一邊在說着岑冬樾閑話的那群人。
岑冬樾這才對着左磊,緩緩吐露出兩個字,“沒有,我要臉。”
随後把未動過的香槟杯塞進他手裡,繞過假山走到小路旁,喊了聲:“爸,您找我?”
“什麼時候回來的?”岑父問。
岑冬樾回答的聲音越加冷淡,“過年之後。”
又是一陣長久無聲的冷場,聽得原本想趁岑家父子談話時開溜的左磊,被迫停下腳步,現在被他們撞見,他隻會更尴尬。
他從前以為自己和自家老頭子的關系,在父子裡已經很不怎麼樣,因為他爸熱衷于揍他,而他熱衷于闖禍。
這麼對比起來,起碼他和他爸還挺熟的,岑冬樾和岑總那是真不熟。
“老爺子想你了,去見見他。”岑父說。
一聲“好”後,岑冬樾跟着父親往岑老爺子的書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