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飛日斬絲毫不介意年輕人的疏遠。他臉上的笑意更甚。
放置好杯子與茶具,猿飛日斬也坐到了桌子對面家主常坐的座位上──他與‘扉間’面對面的時候,才遲鈍的發覺:這間充滿了回憶的屋子,已經很久沒有正式的接待過一個客人了。這些年,随着妻子琵琶湖溘然長逝、大兒子結婚搬離、小兒子阿斯馬負氣出走……,整個屋子空曠了不少。此刻,卻因為一個才認識不到五分鐘的年輕人,客廳裡又熱鬧了起來。
“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扉間,我無意引起任何誤會,也無意給你帶去困擾。”
猿飛日斬擺出了他最誠懇、最不具有權威的姿态說:
“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是木葉村的火影,猿飛日斬。”
“但事實上,我在這裡的發言并不代表木葉村,也不會代表一個村子的影。我今晚的發言,僅代表我個人立場。”
猿飛日斬回視着扉間審慎的評估着什麼的紅色眼眸,語氣緩慢且帶上點希冀的說道:
“孩子,我想要向你提出一個唐突的請求──因為我冒昧的推測,你可能與我們村子中,一個在曆史上曾經占據重要角色的家族有着血緣上的聯系。基于這個推測,我想要詢問你是否願意進行足以辨識親屬關系的相關鑒定。當然,你完全可以拒絕我的這一個請求。你的答案并不會影響你在木葉村進行的一切活動。如果你選擇就此拒絕這個提議,我以我個人的人格與信譽起誓,這不會影響你的旅程安排,也不會造成任何不利的後果。我同樣不會通過任何可能引起你不适的行為說服你回心轉意。除此之外,你也不必得在今天晚上就給我你的答案。”
面對如此慎重的一番保證,不出猿飛日斬的意料之外,眼前的年輕人沒有立刻出言接受或拒絕鑒定血緣的提議,而是保持了約莫是一分鐘的沈默,才提出了其他的問題:
“我是否可以發問?”扉間神色平穩的看着猿飛日斬的眼睛:“火影大人?”
“當然了,孩子。”
猿飛日斬寬心的說道:“當然可以了。扉間,你完全可以發問。你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呢?”
老人說完,傾身将矮桌上茶壺裡沖好了的茶水倒進客人的杯子中。
扉間瞥了一眼茶杯,沒有去取,而是說道:“我無意逾矩。但是在做出答複前,我需要知道兩個問題的答案,才能針對您的提案做出判斷。”
猿飛日斬微微颔首:“這很合理。”
他不介意扉間是否有着兩個或更多個想要詢問的問題──事實上,任何神智正常的人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會有一座谷倉的谷物一樣多的問題亟欲獲得解釋。猿飛日斬完全不在乎扉間是否會詢問自己兩打甚至兩百個問題。
他的直覺正在尖銳的告訴他:這個孩子無疑是千手一族流落在外的族人。如果可以,必須讓他意識到:木葉村會是永遠歡迎他歸來的他的另一個家。
事實上,猿飛日斬已經理所當然的以為,是時候順理成章的對扉間說出自己準備了一整個下午的關于初代目火影與二代目火影的豐功偉業、千手一族的曆史淵源了。那些激動人心的建村曆程、給幼童們一個安居樂業的家的夢想……,無疑是一段令人心生向往的立志的故事。
但是那個孩子卻朝他問道:
“首先,我想請教:那個足以辨識親屬關系的鑒定,是否是一種忍術?”
“其次,如果鑒定的方式并非透過忍術,那麼鑒定的過程,是否遵循着一種可以透露給外人知悉并且驗證的科學的手段?”
扉間提出的兩個問題,導緻猿飛日斬啞然。
好一段時間過後,被人尊稱為‘忍術博士’的老人不禁失笑出聲,承認自己的學識尚薄:
“……那并非是一種忍術。我們村子裡,每一種用以鑒定親緣關系的方式,都是普通人也能适用的科學的手段。”
猿飛日斬淺笑着補充道:“可惜,我個人對于這種科學鑒定的具體流程并非充分的理解,也遠遠達不到可以替人解除疑惑的程度。但是,如果你無法給予我答複的原因,是因為你不能夠接受一種手段不明确、對你可能造成的潛在影響你也并不了解的鑒定方式,那麼,我能夠安排專人替你解答背後的知識與具體情況。在這之後,也就是當你能夠确實了解鑒定背後的原理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告知我你是否願意接受親緣鑒定。這樣安排,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