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是二代火影那種惹人嫌惡的‘合理主義思想’總被證明是正确的。”

“……”

“感情與意志的傳承，原來并沒有那麼重要？”

“隻有不近人情的損益計算，才能獲得最好的結果？”

“沒有力量的人是沒有話語權的人？”

“即使有着力量，但若為了相信他人而克制自己的力量，就注定失敗？”

“我可不信這一套！”

千手扉間無預警話鋒一轉，他充滿壓迫感地眯起眼睛：“鼬先生，你是真心找死嗎？”

“我……”

“你根本不想死！”

千手扉間壓抑着憤怒道：“少自欺欺人了！你如果真心想死，我會成全你！”

“我見過那些渴望死亡降臨人們！你知道戰國時代的忍者平均壽命不到30歲嗎？我知道他們會有怎麼樣的眼神！可你？你的眼神和他們不一樣！”

“──你想要為了佐助活下去，不是嗎？”

鼬的眼睛微微睜大了。

“那是你親手殺死所有親族，卻還是想要守護的胞弟！你想看着他長大！你想見證他成為一名出色的大人！你以為這是什麼旁人很難覺查出來的感情？”

“你也想活下去！”

“而所謂的和平，哪裡是你想要活下去就會崩壞掉的東西！”

“木葉忍者村，沒有無能到非得藉由你的死來換取今後的輝煌！”

“你以為，宇智波政變失敗的秘密是否能被埋葬在過去，這取決于你自身的死活，還是取決于曆屆火影的想法？自然是後者！”

“……！”

“要替你安排全新的忍者身份，确實不是很容易！”

“但，如果隻是要讓你取得普通平民的戶籍、重新回到村子？這一點也不困難！”

“你有何必要送死？為了贖罪？因為手刃血親罄竹難書？别開玩笑了！”

千手扉間一拳打向身側的地闆。

“以死贖罪有什麼用！這豈不是自我滿足？你的死，能帶給村子什麼實際利益？！”

“──我會讓你在乎的！”

“我沒辦法活在一個不在乎這種事……不、我是不想要活在一個不在乎這種事的木葉！”

“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去在乎──”

“宇智波鼬！你也有不能輕易死亡的理由！如果你想不到，我可以送你一個！”

“比如，你，從今以後，比起死掉，還不如成為我的實驗體！”

下一秒鐘，鼬瞪向千手扉間的目光，就像後者額頭上長出了大蛇丸的眼睛與嘴巴。

“别犯蠢！不然你以為現存的宇智波一族有多少幸存者？！”

千手扉間隻是怒及反笑嘲諷他：

“你想過沒有？萬一佐助明日确診重症，木葉上哪去找體質相似的志願者先進行藥物實驗！”

宇智波鼬怔住了。他的确沒考慮過這個。

“難道每回想讓佐助服用新藥，非得要冒生命危險？你的醫衛知識如此貧瘠？！”

鼬這下可是真正無言以對了。

而千手扉間越罵越不留情面：

“如果佐助需要移植器官，我們得額外測試上百個甚至上千個陌生人的血液不成！”

“浪費一大堆人力成本與醫療資源？”

“還必須求神問蔔以防找不到匹配者？”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給你檢驗配适性！”

“明明你們兄弟倆基因組合來源完全一緻！但唯有你腦子裡裝的是馊水嗎？！”

“……”

“搞懂沒有！宇智波鼬！”

“你的命很金貴！對木葉是！對你弟弟更是！”

“假設你不願意活，是因為你想替昔日的罪孽付出代價？那麼聽好！”

“──你可以成為佐助的備用品！”

“你活下去，是為了你弟弟的福祉！”

“即使腎髒衰竭，肝髒的代謝率慘不忍睹！但你還有骨骼、眼角膜、皮膚、小腸、心瓣膜、軟骨組織、肌腱、血管、氣管、骨髓、心髒、肺髒、胰髒──”

“你以為你剩下來的器官沒有價值？”

“即使後退一萬步，你弟弟終生健康無病無痛？”

“那你就不在乎你弟弟的子嗣未來的福祉了嗎？從今往後！所有應用在你身上的藥物劑量與生理反應、你有否後遺症、你全部的症狀觀察與用藥結果，都會記錄在冊！”

“如果你能閉上你的嘴，給我咬緊牙關，自此安分守己的活下去──你為什麼不可能成為一個對于當前的宇智波一族而言，大有益處的人！”

“所以，現在，我再問一遍！”

“──宇智波鼬，你是真的想死？還是你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