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再次恢複意識時,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他什麼也看不見。隻感到面部脹痛異常。眼皮無法睜開。手腳過份沉重。
但是,蓋在身上的被子很暖;後腦杓下方,枕頭也很柔軟。
“平野先生!您清醒了嗎?”
定期查房的值班護士,立刻就注意到鼬的情況。
“真是太好了!平野先生!請您不要驚慌,先冷靜聽我說,這裡是木葉醫院!”
護士走到病床旁邊,握住鼬的手道:“您還記得嗎?三天前,您經過商業街東區的工地,不幸遭遇到了鋼筋墜落的意外!”
因為護士的關心,鼬很快就知曉了許多情報。
“您的臉上有着縫線,目前正包裹着紗布與繃帶。所以您沒辦法去看東西,也不方便說話……但請放心!您的雙眼視力并未受損。臉部的腫脹也隻是暫時的。”
“根據紀錄,平野先生事發當下,左臂當場截斷、臉骨嚴重骨折、左右蜘蛛膜下腔出血……同時也出現了眼眶斷裂後,碎骨還卡在其中等問題……幸好!經曆重建手術後,目前您已經沒有大礙了!”
護士騰出手,翻動床頭櫃上的醫療簿。
“不過有一些應注意事項,我先提醒吧。”
“首先,我們為了避免術後發炎,加大了抗生素的計量。然後,每隔幾日,您會需要在骨折的傷口上适度按摩避免組織僵硬……這可能會有一點疼,請務必多加忍耐!除此之外,我今天會去聯系大廳主任,讓她替您預約腦部檢查。這樣的安排,平野先生,您同意嗎?”
……
鼬是等到晚上,才在換繃帶時,看見了自己全新的臉。
因為腫脹的關系,雖然不能斷言自己的相貌變化會有多大。但,他可以很明顯地發現,左側太陽穴靠近眼角的位置上多出一道縫線;雙眼瞳孔,也變成了春季湖畔一樣的碧綠色;鼻梁的高度,也與往昔有所不同……。
他不再是從前的宇智波鼬了。
……
兩日後的正午,是鼬第一次與五代目火影見面。
當然,與其說是‘見面’嗎……然而綱手表面上隻不過是在進行一次慣例的醫療探訪。
五代目火影,上任後,本來就會每隔一至兩個星期,随機在木葉醫院的不同病房進行問診。
“平野真先生,對嗎?”
綱手問話時,她的眼睛盯着手中的資料闆。身後甚至還跟着三四個年輕的實習醫師。
“恢複得很不錯的樣子。這一段時間複健辛苦你了。”
綱手擡起頭後,什麼也沒有特别對鼬說。
她将醫療筆記遞給了助手,又開口公事公辦道:
“很遺憾村子委托的建商造成了這起意外。醫療費用方面,木葉的理賠部門已全額支付……看資料上面說,你并不排斥了解自己雙眼捐贈者的信息?”
“是的。”
“好,那麼,現在我将根據捐贈者的遺願,将他留下來的信息轉告予你。”
鼬伸手接下了其中一位實習醫生遞過來的信紙。
那一封信,雖然邊角上有些許折痕,但整體的狀況,卻能看出來被保存得很謹慎。
鼬攤開信紙,上面如此寫道:
“受贈者,你好!
初次見面……不對哦!大概我不該這麼打招呼(笑)畢竟我們不會見面了(笑)
但這樣子打招呼,是我的老習慣了。你就包容點吧!
總而言之,雖然不清楚你收下的是我的哪一個器官,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的人生也曾有過精彩的時刻。具體的細節,當然,我選擇不告訴你!這是我與重要的人之間的秘密!哈哈!你好奇也沒有用!
你隻需要知道:我很高興你的組織抗原基因與我的匹配(笑)
即使你讀到這封信件時,我早就不在人世了,可是,最後還有機會可以幫助到你,這是我莫大的幸福!我的器官,希望你放心使用!不用有負擔!
祝好運!”
……
鼬出院後,被介紹到了木葉醫院樓上的某間實驗室就職。
他開始習慣【平野真】這個名字。
山中一族與奈良一族的同事對他很友善。
研究室主任非常歡迎他的到來。
不時跑來研究室串門子的千手扉間,以及他的助教藥師兜,成為鼬生活中的常客。
舊日的熟面孔,也陸續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忍者學校的教師,三不五時領着對練受傷的小孩子們到醫院來;商業街吆喝的攤販,十年如一日熱情地向每一個路人打招呼……。
沒有寫輪眼的人生很平凡。
不再當忍者的人生,倒沒有什麼不如意的。
血繼限界的并發症,也因為寫輪眼的移除,随之趨緩。
而且醫療領域的職業,遠比鼬原先以為的更具挑戰性──他隻是接手部分文書整理業務罷了。但陌生的專有名詞,常常猝不及防冒出頭來。這三番五次的突襲,整得鼬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醫療方面的天賦,實在壓根比不上忍術、幻術或手裡劍術的千分之一。
可說也奇怪,忙于繁瑣文書業務的日子,挺充實,也挺讓他喜歡的。
……
“呀!我居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某一天早上。
山中真理奈工作到一半,蓦地扔下手中的檢測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