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汗巾是你送我的,那你想要什麼?”胡刀拿起汗巾擦了把臉,擡眼望向嬌圓。
“胡刀師傅,我想鑄造一件能藏能防身的繡針武器。”嬌圓心中也沒底,這武器聽起來就頗為複雜。
“你用?”
“是我用,我力氣雖不大,但想護住自己。”嬌圓說得很真誠。
“好,你給老夫繡了汗巾,那我便答應給你鑄造武器,隻是這銀錢一分都不能少。”看這模樣胡刀是應允了。
嬌圓一聽,忙欣慰地連連道謝,“胡刀師傅您放心,需要多少銀錢我保證一分都不會少您的。”
旭伯見胡刀願意給嬌圓鑄造武器,也是一樂。
便靠近胡刀想拍拍他的肩膀,哪知,手剛靠近胡刀,就被他反手一剪扭到了背後。
胡刀手上微微一用力,旭伯就忙拍着自己的肩膀道:“老小子輕點輕點,你這是要掰斷我的手臂啊,下手沒輕沒重。”
“是我赢還是你輸?”胡刀略顯得意地問道。
嬌圓和梅子都捂嘴笑了起來,這不明擺着是一個答案麼?
旭伯估摸着手臂實在是痛了,便龇着牙咧着嘴,“你赢了你赢了,快松開。”
胡刀師傅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了旭伯的手,旭伯忙轉動了幾圈臂膀,還好。
就這樣,胡刀師傅忙着為嬌圓的武器畫圖,嬌圓和梅子給旭伯打下手為鋪子修門,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天色就暗了下來。
“門修好了,可比你原先那個破門結實多了。”旭伯看着幾人的辛苦成果,忍不住自誇起來。
胡刀師傅瞅了眼旭伯,對他雖沒那麼多怨氣,但依然懶得理睬。
隻是胡刀師傅畫的武器圖,嬌圓看了幾次都覺得不太趁手,不是太大就是太小,要麼就是不便于出手。
看來這種不常用的武器鑄造起來确實有難度。
見胡刀師傅改了好幾次圖,嬌圓有些過意不去道:“胡刀師傅,要不改日再畫,我不着急。”
“你不着急我着急,既然我應了你,這武器我定是能鑄造好,如若不好拿出去可是丢我胡刀的臉。”原來這老人家還真是既倔強又盡責,不愧是“天下一胡”。
想到這兒,嬌圓忙掏出一張銀票,“胡刀師傅,這是我給您的定銀,不夠了您在找我要。”
胡刀瞅了眼嬌圓不屑一顧地擺擺手,“我還怕你跑了不成了,就算如此我就是追到天邊也會把你挖出來,我的規矩交貨時滿意再給銀錢。”
嬌圓自知有些無禮,便讪讪地将銀票了收起來。
就這樣,旭伯帶着嬌圓和梅子每日一大早就跑到胡刀小鋪來,畫圖改圖。
閑暇時,旭伯還陪着胡刀師傅燙兩壺酒,邊斟邊飲,好不痛快。
終于,胡刀師傅也願意和旭伯說話了,雖然時不時還要怼他幾句難聽的。
但旭伯總是笑呵呵地混過去,不與胡刀師傅斤斤計較。
很快,嬌圓的武器圖就畫好了,接下來就是鑄造武器了,依照圖示,這可是個極其漫長的過程,看來嬌圓還要在燕京停留好些時日。
等待是件很難熬的事。
好在每日嬌圓與梅子在小院裡練功,抄寫心法,晚上再做些繡活,繡青雀公子要的十二個香囊,時不時得再去胡刀師傅的小鋪轉轉,日子倒也過得如流水般飛快。
心法抄寫青雀公子要抽查的,香囊也是他鐵定要的,如若被他發現偷懶,那定會罰得更重。
嬌圓還心心念念那青雀殿書案後的《嬌圓圖》,此時可不能得罪青雀公子。
離他收香囊的時日沒剩幾天了,嬌圓奮力趕工。
隻不過現在她人不在青雀殿,青雀公子也找不着她,還來得及。
看着嬌圓越來越勤勉的習武抄心法,梅子甚是欣慰。
這日,嬌圓帶着梅子按照白澤給的紙張上約定的時間又去了書坊,白澤果然在那裡等着。
白澤還是領她們去了茶樓,嬌圓走到白澤身後時才發現,他手肘處的衣衫已隐隐有些被磨得透光。
哥哥連件像樣的衣衫都不舍得買,卻給了自己那麼多銀錢。
“白澤哥哥,你的衣衫破了,等會兒到了茶樓,我給你縫補。”嬌圓柔聲道。
白澤順着她的眼光看到手肘處的破痕,搖搖頭道:“無妨,字寫得多,這衣衫磨損自然多,哥哥不在意這些。”
“我縫補後定是看不出痕迹的,白澤哥哥你放心。”嬌圓以為白澤是不想留補丁在身上,畢竟那時乞丐的日子受盡世人嘲諷。
白澤見嬌圓執意要幫自己縫補,便也就不再推辭地點點頭。
就這樣,入了茶樓,梅子和白澤吃着糕點喝着茶,嬌圓拿出随身帶着的針線幫白澤縫補起衣衫。
一室得寂靜。
在白澤眼裡,此時的安甯不正是他孑孓而行想換來的一切麼,可現下就在眼前卻又覺得不那麼真實。
仿佛輕輕一觸便會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