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pu确實存在，不然他也不會那麼緊張。

第二，交易地點就在B碼頭，因為人在緊急情況下，本能地會選擇最熟悉的方案。

挂斷電話後，盧西恩深吸一口氣，立刻黑進法爾科内家族的内部通訊頻道。

果然，十分鐘後，一條加密指令發出：

「B碼頭3号倉庫，明晚全員戒備，貨物提前6小時轉移。」

盧西恩關掉屏幕，從抽屜裡取出一個烏鴉面具，指尖輕輕撫過表面。

“該讓‘Vesper’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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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西恩穿着一身情報商慣有的打扮，踏入企鵝人的冰山俱樂部。

這是昨晚主動出場後，換取的企鵝人派人送來的會面地點。俱樂部門口已經有人打過招呼，沒有人會不知好歹攔住盧西恩的去路。

迎賓看見盧西恩的打扮，立刻識别出他的身份，毫不猶豫地将盧西恩引進了企鵝人的辦公室。

“科波特先生，下午好。”盧西恩語氣随意。

企鵝人揮了揮手，示意一旁的保镖退下。

“你要什麼？”他用傘間指了指對面沙發座位，讓盧西恩坐下談。

但坐着談太沒緊迫感了，畢竟，羅馬人的貨，今晚就要上岸了。

所以盧西恩沒有坐下，反而湊到企鵝人身邊，俯下身，語氣溫柔，卻滿含冰霜，“羅馬人的船今天晚上靠岸，上面有批足夠炸毀半個東區的萬聖節禮物。”

企鵝人耳朵微動，轉動酒杯的手突然頓住。

“很有趣的故事。”他咧開嘴，仿佛聽到天大笑話，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但羅馬人為什麼要炸毀自己的地盤？”

盧西恩從風衣口袋抽出一張照片劃過桌面，照片顯示，幾個打手穿着防護服，正小心翼翼地将鉛封箱子搬上貨船，這是他從那位即将被逮捕的軍火販子手裡，買到的最後一個商品。

企鵝人瞳孔皺縮，盧西恩假裝沒注意到，繼續說道：“不過，有一個小問題，黑面具已經花錢讓我把這條情報‘不小心’賣給蝙蝠俠了。”

“那個瘋子！”企鵝人的手掌突然砸在桌面上，震翻了酒杯，他咬牙切齒地說：“他知不知道城市戒嚴會毀了多少生意？！！”

盧西恩在面具後微笑，可眼眸中沒有半點溫度，因為這正是他要的反應。

當企鵝人意識到，黑面具可能借蝙蝠俠之手打擊自己的時候，警惕性會降到最低。

盧西恩的目光在企鵝人身上巡視一番，稍作停頓側頭思考，“科波特先生，想必我們都能明白，不管蝙蝠俠會不會出場，這樣的局面都對我們來說沒有好處。”

“所以我是來給你送一條情報：羅馬人的船，今晚會在A碼頭卸貨。”

企鵝人眉頭緊鎖，“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因為黑面具想讓你背鍋。”盧西恩聳了聳肩，“如果蝙蝠俠突襲A碼頭卻撲空，警方會懷疑是你故意誤導，好讓真正的交易順利進行。”

企鵝人面色鐵青——黑面具這一手，是要他同時得罪羅馬人和警方！

在企鵝人眼裡，V這種情報商最喜歡的，就是看他們這群人互相撕咬，然後坐收漁翁之利，再結合V之前的行徑，是典型的認錢不認人。

但他也确實沒法對V下手，如果沒有V的提前預警，一旦羅馬人拿到材料制作出武器，或者黑面具的計謀成功，都會讓他産生極大的損失。畢竟，三方中，隻有他從事表面的商業活動，其餘兩方都是很純粹的黑bang。

所以這個情報商不可能會說謊。

但實際上，黑面具壓根沒有找到過盧西恩，也并未打算将消息“賣”給蝙蝠俠，但今晚，企鵝人、黑面具、羅馬人這三方都會到場。

最近三個月，盧西恩的行動已經讓三方對彼此厭惡至極，絕無可能坐下詳談，然後發現端倪。

忠于算計的人不會懷疑對家的狠心，盧西恩利用的正是這一點。

但不論他們是在算計還是在布局，盧西恩最想要的并非三方厮殺，而是在其中找到渾水摸魚的螳螂。

這隻螳螂就是戒指男的眼線。

pu可不是小打小鬧，如果蝙蝠俠沒有出場，或者沒能阻止pu的轉移，戒指男的人必然會暗中接手，将pu當作後續計劃的籌碼。

這種将人命視若罔聞的組織，面對唾手可得的利益，難道不會蠢蠢欲動？對他們而言，與其直接搶奪，會暴露他們的行蹤，他們更希望三方厮殺的場面出現。

所以，盧西恩并未将真實地點告知給企鵝人，而是報了一個曾經的真實信息。戒指男的人也不會懷疑這是盧西恩在做局，畢竟，羅馬人原本的卸貨點就是在A碼頭，誰能想到對方突然變卦呢？

隻要觀察到時候誰在悄悄修正行動路線，那麼，所謂的餌，就被成功喂進魚的嘴裡。盧西恩隻用靜待魚線波動，然後收線，就能成功釣獲。

但是，要不要通知蝙蝠俠呢？

給企鵝人送完消息後，被恭敬送出冰山俱樂部的盧西恩，戳着通訊工具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