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西恩其實有陣子沒和蝙蝠俠連系了,除了偶爾阿福管家讓他去莊園做客吃飯,其餘的邀請都被他以“正在做實驗”的理由搪塞掉了。
不過,這次的情況不同。
但這場戲,蝙蝠俠必須出場。
否則,等到企鵝人罵出口:“該死的黑面具,你居然想聯合蝙蝠俠來搞我?”
然後黑面具回:“怎麼可能,我才不會和蝙蝠俠聯手。”
之後倆人一核對,那這場陰謀詭計就泡湯了。
不怪盧西恩會有這種預感,畢竟連羅馬人要采購pu這樣的大新聞,他都是從一個街頭混混口中無意知曉的。
雖然這一切聽起來很戲劇化,但做戲總要做全套。
于是,他果斷發了一條信息給蝙蝠俠的私密賬号:
「今晚B碼頭三方混戰,有輻射性材料,注意提前防護。——V」
這不是蝙蝠俠第一次收到來自V的信息了,他之前也曾收到過幾次,盡管每次都能很好的收拾掉罪犯,且V在事後都會提供對方完整的犯罪資料,但蝙蝠俠總有種自己是對方保镖的錯覺。
然而這次,信息中的“輻射性材料”讓蝙蝠俠也呼吸一滞。
輻射性材料?
聰明的大腦讓他很快聯想到核武器。
誰那麼大膽?
不敢想象,這種東西一旦落入任何一方手裡,都是很大的隐患。
畢竟面對核武器,就算是超人,也得遍體鱗傷。
蝙蝠俠不由覺得事情有些棘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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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譚在黃昏時分開始變換面貌,霓虹燈下暗藏危險與欲望。這座城市的白天和夜晚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一輛紫色的瑪莎拉蒂在街道上飛速行駛。
企鵝人坐在副駕駛座,肥胖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來回滑動。
維克托,企鵝人的副手,坐着駕駛位上開着車,眼神不時掃過副駕駛座的企鵝人,似乎在觀察他此刻的心情。
“維克托,”企鵝人突然開口,你覺得一條毒蛇會無緣無故遊進你的後花園嗎?”
“雖然V别有所圖,但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靠山,而我們,就是他選中的那艘船。”
“靠山?”維克托有些疑惑。
企鵝人放下手機,注視着窗外掠過的夜景,街頭紅燈亮起,卻沒有一輛車停下,“哥譚的規矩變了,蝙蝠俠越來越難對付,刺客聯盟的瘋子蠢蠢欲動......V就算再厲害,終究也不過是一個賣情報的。”
“他那種人,表面上似乎對錢财無往不利,但實際上,所有算計過他的,都沒有好下場。這樣睚眦必報,早晚有一天,他會把蝙蝠俠‘恰好’引入我的地盤。”
“所以,我們暫時按着他的遊戲玩。如果他敢下手,讓我的人去送死,我會親自送他下地獄。”
企鵝人放完這番狠話,車子也抵達了A碼頭。
按理說,企鵝人的分析并不完全錯,如非棋差一招,他的方向其實是對的,因為盧西恩确實在算計他,也帶着他的人去送死,甚至‘恰好’給蝙蝠俠發了信息,将人引過來。
而被企鵝人惡意揣測的盧西恩,此刻正戴着企鵝人手下标配的墨鏡,一早就混在人群裡。
這裡是維克托下令的提前集合點,距離A碼頭步行不到五分鐘距離,還安排了人手提前在高處進行觀察。
這種燈下黑的狀況,最适合盧西恩隐藏自己的身份,正好借着這個時機,可以近距離去找那隻老鼠了。
盧西恩此刻的身份是塔裡·卡特,一個普通打手,而原本的塔裡·卡特,被人蒙頭挨了一棍,昏迷在小巷深處。
企鵝人剛下車,便有一名戴帽男人點頭哈腰的湊上前,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臨時改成B碼頭?V先生可真會挑時間。”企鵝人目光一沉,此刻距離V所說的時間隻剩下不到半個小時,而A碼頭到B碼頭,踩死油門也隻能勉強在半小時内趕到。
盧西恩在人群裡微微擡眼,目光掃過那個傳話的男人。
這是一個約莫四五十出頭,五官普通,屬于在人群中一眼掃過卻不會記住的長相。
但盧西恩還是認出了那張臉,因為他曾經為了查案,僞裝過這個人的模樣——伍德·格雷!那個死去畫家的侄子!
周圍的一切瞬間安寂下去,伍德的面孔清晰的浮在盧西恩的視網膜上。
這人臉上仍挂着那副無害的笑,但此刻看來,那笑容更像是畫上去的,隻浮于皮肉之上,和眼底的深意割裂開來。
企鵝人拍了拍他的肩,伍德點頭哈腰,活脫脫一條馴服的狗。
盧西恩跟着大部隊站在一旁,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原來之前的“偶遇”,以及漫不經心的寒暄,全是精心排演的戲碼。
他觀察自己多久了?是從自己第一次推開畫室大門?還是更早?盧西恩不禁想,自己居然毫無察覺。
失策了,原本以為自己是螳螂捕蟬裡的黃雀,沒想到對方的層次還要更深。
不過,既然發現了,遊戲反倒是更有趣了些。
但,伍德不能留。
雖然他之前留了後手,沒有直接使用自己的身份去查案,但當他去找殺害畫家的兇手馬克時,并未特意避開所有攝像頭,若有心人去探查,那麼他的能力很可能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