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太清楚，”迪克擡頭，看見盧西恩似乎露出一絲疑惑，便補充道：“V是最近在黑市上活躍的情報販子，情報精準到離譜，但神出鬼沒的，連蝙蝠俠都查不到他的真實身份。”

盧西恩面上不動聲色，甚至還能維持一個禮貌的微笑，但腦子裡已經開始瘋狂回憶最近和蝙蝠俠的所有接觸——什麼時候？怎麼做到的？

迪克低頭繼續擺弄着追蹤器，眉頭微皺：“奇怪，定位顯示不在港口......”

盧西恩的手指微微一頓，下意識想要伸手阻止他查看，但下一秒，屏幕上的紅點清晰地标記在幾個街區外的一條暗巷裡。

他瞳孔微微收縮。

等等，那條巷子......

一瞬間，腦中閃過冰山俱樂部的畫面——那個過分高大的迎賓，開門時候微微欠身，袖口不經意擦過他的肩膀。

所以，就是那個時候？

定位器...在衣服上？

他早該想到的，盧西恩幾乎要氣笑了。

這家夥甚至沒親自和他交手，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把定位器塞在他身上了？

他壓根沒往這方面想過，蝙蝠俠，這位哥譚首富，會僞裝成迎賓往他身上沾定位器？！

如果不是他剛巧找到合适的頂替對象，和那個混混換了衣服......那他最近幹的“好事”就全讓蝙蝠俠抖出來了。

盧西恩想起，上次，他不過是戳穿了蝙蝠俠的身份，就被那個控制狂按在韋恩莊園，被迫接受了整整兩周的“社交禮儀訓練”。

天知道這對一個社恐來說，是多麼慘無人道的酷刑！

阿福管家微笑遞來的茶、布魯斯假惺惺的社交話題、還有不得不參加的晚宴......光是回憶起來就讓他手指發僵。

而現在？

他不僅僞裝成V在黑市上倒賣蝙蝠俠的行動路線、裝備弱點分析、甚至還有“如何有效幹擾蝙蝠标的七種方法”的付費攻略——這攻略的銷量意外的好。

但他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蝙蝠俠雖然失去了幾條行動路線的先機，失去了完美埋伏的機會，甚至失去了部分裝備的戰術優勢。

但這不是很好嗎？

一個總是赢的蝙蝠俠，多無趣啊？偶爾讓哥譚的反派們占點便宜怎麼了，他這不是在維持這座城市的平衡嘛！

不過再怎麼理直氣壯，盧西恩還是隐隐有些擔心——要是被抓住，蝙蝠俠會不會把他綁進蝙蝠洞“談心”？

迪克還在低頭研究追蹤器，而盧西恩已經開始思考這麼合理地把“不小心燒掉藏有追蹤器的衣服”這件事僞裝成意外了。

迪克擡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臉色有點奇怪，怎麼了？”

盧西恩迅速調整表情，輕咳一聲：“沒什麼，隻是覺得......蝙蝠俠的追蹤技術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迪克咧嘴一笑：“習慣就好，就連我身上他都放了不少。”

盧西恩：“......”

看來下次不能直接穿那套衣服回店裡了。

“咦，”迪克突然發出一聲疑問，“信号動了？”

盧西恩心裡咯噔一下。

那個混混該不會翻出他塞在巷子裡的衣服吧？

但下一秒，追蹤器上的紅點猛地加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直線上升。

迪克睜大眼：“等等，這個移動軌迹......”

紅點突破雲層，以每小時1000公裡的速度前進。

迪克的腦子裡瞬間閃過無數可能性：魔法？還是某種新型戰甲？但最讓他頭皮發麻的是......

這個速度，這個方向......

是大都會啊。

他的表情從困惑逐漸變成震驚，最後定格在一種微妙的頓悟上。

“......超人？”迪克喃喃道。

盧西恩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聽着迪克繼續發散的思維：“難怪蝙蝠俠要追蹤，如果是那個人的話......”

眼見事情逐漸往離譜的方向狂奔，盧西恩終于忍不住開口：“等等，超人不可能——”

話一出口，盧西恩就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

但迪克絲毫沒有察覺盧西恩語氣裡的異樣。

盧西恩輕咳一聲，調整語氣：“我是說，超人不需要跟哥譚人做生意。”他推了推眼鏡，補充道：“《星球日報》上周還在報道超人在大都會的日常救援行動。”

“總之，與其懷疑超人，不如想想是不是V搞了什麼新飛行器。”

雖然嘴上這麼說，盧西恩還是在心底默默給超人記上一筆。

畢竟這速度......小巷子裡，總不可能飛出架飛機吧？

迪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随後掏出通訊器：“蝙蝠俠，關于V的事情，可能需要詳細談一下......”

盧西恩悄悄後退兩步，正準備開溜，突然又聽到迪克“咦”了一聲。

追蹤器屏幕閃爍幾下，跳出一則新消息：

「信号源解析完成——生物特征：犬科。」

盧西恩：“......”

這下，他就算想給超人辯解，也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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