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上前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蝙蝠俠？一直有聽說過你。”他誇張的攤開雙手，“你該不會是來抓我們的吧?”

“先說清楚，雖然我僞造了FBI證件，但那些殺人的案件可和我半分關系都沒有啊。”

他并不清楚盧西恩和蝙蝠俠之間的牽扯，自然聽不懂飛機啊刺客啊什麼的，于他而言，這些事遠沒有惡魔現世來的緊迫。

蝙蝠俠的目光掃過眼前這個陌生面孔，看這模樣，應該是戈登提到過的“FBI探員”約翰·康斯坦丁。

不過，證件是僞造的？現在他知道為什麼警長會起疑心了。

“針對這個方面，”蝙蝠俠的聲音裡暗含莫名的意味。“我會去建議警局多加培訓。”

随後他轉向盧西恩，“刺客聯盟栽贓陷害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們藏着更大的陰謀。”

聽到這話，康斯坦丁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下可好，警察還沒發現他的假身份，自己倒是先露餡了。

“謝謝你抽空給我們提供線索，但是我倆該走了。”盧西恩突然拽住康斯坦丁就往外走，力氣大的讓康斯坦丁都呲牙咧嘴起來。

倆人原路返回，直到上車後，康斯坦丁揉着手腕，才終于有機會開口詢問。

“你為什麼不把事情告訴他？和那隻大蝙蝠合作，事情應該會更好辦一點。還有，我們現在準備去哪？”

“去找刺客聯盟的人。”盧西恩直接忽略了第一個問題。

“你知道對方在哪？剛剛看你那樣子像是第一次聽到。”

“當然知道。”盧西恩嘲諷的笑了笑，早在幾天前和那位戒指男見面的時候，他就趁機摸清了對方的地址。

不過，過去數月，盧西恩為了追查“刺客聯盟”，動用了所能動用的一切資源，不管是潛入警方的檔案室，還是追查黑市的交易記錄，甚至不惜以身犯險。可連這個組織的名字都無法查到。

反觀布魯斯，哦，應當說是蝙蝠俠，他沒有依靠官方的權力，也沒有利用金錢蠻橫開路，卻輕易就将盧西恩無法得到的線索告知對方。

這不是因為蝙蝠俠更加聰明，或者更加細節，而是韋恩家族早在百年前就深耕于這座城市，這就導緻再鋒利的刀，也斬不斷數千年的藤蔓。

即便盧西恩用V的身份在哥譚攪動風雲，但他的力量終究是“借”來的，利用無法查探的身份引起他人畏懼，利用他人的情報獲取金錢，利用着哥譚的三大幫派的矛盾讓其互相亂鬥。自始至終，他所擁有的隻有自己，所以他無法比蝙蝠俠先一步查到刺客聯盟。

權力與金錢交織成網，可權力會腐朽，金錢會散盡，有些東西，遠比表面上的權勢更為深邃。

盧西恩眯了眯眼，他好像知道為什麼死的人都是些有錢人了。

“你有查過之前死者的資料嗎？”他扭頭望向坐在駕駛座的康斯坦丁。

“嗯？”康斯坦丁被問的一愣，顯然沒想到盧西恩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反應過來後開口，“不過都是些暴發戶。”

他眼珠轉了轉，敏銳地察覺到盧西恩可能知道些什麼，于是眼睛突然亮起來，“你發現端倪了？”

“那些人都是近幾年發家的新貴，對吧？”

康斯坦丁掰着手指思索，“這麼一說，好像是的。地産商是前年才搬到哥譚，新奧爾良那個富豪是靠挖到礦洞才一夜暴富，其它幾個也和他們大差不差。”

“這些案子牽扯的東西太廣了，案子結束，你就離開哥譚吧。”盧西恩善意的提醒道。

“見鬼，你是說——”這時康斯坦丁才反應過來，他倒吸一口涼氣，“你覺得有人會追殺我？！！”

“這潭水遠比你想象的深。”盧西恩神色恹恹的靠在車窗上，“地産商的死因不外乎是對家或者被惹惱的權貴搞的鬼，或許現在那些人會冷眼旁觀，可你别忘了，你是帶着查案的目的來的。一旦你查到些線索，影響到對方的聲譽，下一個被捅刀子、被解剖的人就是你了。”

這是他難得勸告，康斯坦丁聽到這話，手臂僵在空中，一想到那躺在停屍間的冷冰冰的屍體就背脊發毛。

但他幹笑兩聲，還是虛張聲勢的嘴硬道，“我一個驅魔師難道還鬥不過他們一群普通人？”

“雙手難敵四拳，加上地産商是死了七個人，你要面對十四個拳頭。”盧西恩托着下巴，“如果他們雇傭殺手，就是遍布北美洲啊。”

這理由讓康斯坦丁罕見的安靜下來，他咂了咂嘴，老實說，他還沒和殺手打過交道，但被人追殺......想想就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