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獵捕羽衣平沙後,千手健太一路回到臨時據點。
推門進去,幾乎所有人都已圍在屋子中間。他是最後一個折返的。
他眼神和正中間的柱間對上,默不作聲地走到他身邊坐下。
“好了。人到齊了,犬冢送來的情報明确指向了土之國。你們出去轉了一圈,有沒有發現他們提前到來的線索?”
衆人互相交流了一會兒,紛紛搖頭。
“和忍者最密切的情報就是大名新換了護衛,都是宇智波。他們形貌突出,不可能認錯。”
“是的,我也探聽到的也是這個。不過這個大名以前對忍者的态度很模糊,不親近,也不疏遠。突然雇傭宇智波是不是有什麼深意?”
“宇智波和羽衣是同盟,羽衣實力近些年衰退得連任務都不怎麼接。也許是他們主動讓出換取盟友的保護。”
“有點道理。”
“稻荷城大名和忍族關系一向友好,有羽衣一族的親屬關系在,一半忍族為了獲取他更大支持,都會盡量避開他的任務。隻是浪忍的話,很難攻入天守閣。”
少年柱間抱着雙臂,盤腿坐在中間。閉着眼睛聽了半天,最終歎了口氣。
“現在再剖析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來不及了。稻荷城是面對北面的第一道正式防線,如果我們不伸手幫一把,讓敵忍紮下根來就不好了。”
“您的意思是……我們還得和宇智波聯手?”
千手們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近些年,随着往日第一大族羽衣的衰退,忍界公認最強的已經是千手和宇智波。火之國大部分任務都被兩族平等瓜分。族地都毗鄰南賀川,隔岸相望。從任何一方面來看,日後都不得不争出個高下。
僅僅五年而已,火0藥味已經非常濃了。
“為什麼不呢?”
柱間笑了起來,雪白的牙齒上閃爍着若隐若現的寒光。
“不是我們幹的,也不是他們幹的。那肯定是外來者。無論如何,我們都是火之國忍者。内部打得的再兇,面對敵國忍者,還是得放下成見,一緻對外。”
同為一國忍者?
這個新奇的概念把其他忍者難住了。
忍者沒有正式戶籍,不被接納,一個地方待着不舒服,馬上換個地方也可以。
樹挪死,人挪活。
宇智波不就是這麼從雷之國的半島遷徙到了火之國的腹地嘛。
比起被定死在一處的平民,忍者本身強大的武力和靈活的戶籍,可以主動避開許多危難。
但也正因為如此,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都不信任這群随時随地就能跑路的家夥。
忍者和普通人的信任建立在任務的完成率上,是一個完全商業化的,浮動的關系。
無情,無義,無信,無德,無根之民。
這就是忍界之外,所有人對忍者的看法。
不僅平民如此認為,連忍者自己都對此毫無異義。
沒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不要拿常人的道德來要求他們。
所以,柱間這話一出口,即便是作為同族人的千手也覺得不可思議。
“少主,稻荷城大名和我們關系并不緊密。倒也不必為他做太多吧。”
很快,他們回過神來,就開始提出異議。
“不是為他做什麼,而是為了我們自己。”
柱間原本想這麼說,但族人們幾乎都在談論這次任務的重點,強調忍者最重要的事完成任務,這才是千手得以立足于忍界的根本。
而族人也是柱間現在的根本。面對大家都不情願的情況,他亦不能強求。
他閉上眼,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再睜眼,還是那個開朗溫厚的千手少主。
“也好。三人一組,輪流監視城外情況。萬一發展不對,我們先撤退一波。”
可還是有人不甘心。
“要不趁此機會,佯攻一下天守閣。借此探清楚稻荷大名身邊的情況?局勢緊張,最後能留在他身邊的,肯定就是下一任城主!”
柱間笑而不語,拍拍他肩膀。
“行啊。到時候就看你的了。”
那人眼睛一亮,正待答應,就從後面被踢了一個屁股蹲兒。
“想送死别拉着大家一起!”
千手健太把人掀到一邊,用眼神示意柱間跟他出來單獨談話。
本來還想再壓一下,但是柱間已經猜到了這次攻擊稻荷城的性質,和羽衣平沙想到一塊兒去了。萬一那死丫頭丢下一句話後,就不管不顧地帶着大名跑了,那剩下的爛攤子不還是得千手接盤。
換成宇智波,他都不可能這麼懷疑。那丫頭不去保護自己親外公,反而帶着三個可疑的遊女。怕不是羽衣打算當個第三者,等他們和宇智波和外來忍者打出狗腦子了,自己再把平平安安的大名推出來,坐收漁利呢。
一直旁聽的犬冢花可不樂意了,咧嘴一笑,露出銳利的犬牙。
“什麼事那麼緊要,當着盟友的面都不能說?”
關鍵情報都是犬冢一族提供的,下腳的隐蔽地點也是她們提前安排的。現在是利用完了,打算丢了?
她仰起頭,嗅了嗅空氣中的隻分期,諷刺道:“奉勸健太君,吉原的姑娘雖然漂亮,但嘴裡話可是一句真不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