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單奕到了燒餅攤旁邊,她果真沒有再聞到任何煙味,趁着單奕在買餅的間隙,她站在煙裡,好奇的看着煙飄散、消失的方向。
“在看什麼?”單奕拿着剛出鍋還冒着熱氣的餅站在她身旁。
遊弋将目光移回單奕身上,“煙會飄到哪裡?”
“會消散。”單奕說道,“準确地來說是落入塵土。”
“在我這個空間裡也一樣?”
“也一樣。”
萬物皆有歸處,是為天道。可惜在這個世界,遊弋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歸處,當然,那是遇到單奕之前。
“要吃嗎?”單奕将餅遞給她,醬味勾起了她的食欲,遊弋接過餅,大口啃起,然而吃了一半她的目光又被果脯攤吸引了。
于是她一本正經地說道,“小扇子,你知道鹹甜搭配,吃飯不累的意思嗎?”
單奕笑道,“大概能理解。”
“那我想吃果脯!”
就這樣,遊弋拉着單奕在夜市上逛了個痛快,可能是靈魂也會覺得疲憊,逛着逛着她便失去了意識,等再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黃色的床帳,皮膚感受到了柔軟溫暖的布料,讓遊弋感知到自已的複活。
「終于活了,找小扇子去。」随後她從床上彈起,看着身上穿着單薄白色的寝衣,陷入沉思,「也不能就這麼去找小扇子吧?」
咔得一聲,門被打開了,沉重緩慢的腳步夾雜着拐杖敲擊地面的聲朝她襲來,透過床帳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吳郁?你怎麼來了?”她撩起床帳,看着吳郁拄着拐杖,慢慢朝她挪步。
吳郁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捋了捋胡子,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遊弋,就這麼盯着她好一會兒,遊弋隻覺着發毛,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有話快說。”她搓搓胳膊上豎起的汗毛,“瘆人。”
“鳳凰,你還是快些離開吧。”
“我會離開的。”
吳郁輕搖着頭,用拐杖敲着地面,焦急地說,“快來不急了。”
這話讓遊弋摸不着頭腦,“你?”
“哥哥,你怎麼也在這裡?”吳裘的聲音忽然響起,聽見之後吳郁身體一顫,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蔫了下去。
這種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感覺讓遊弋很不爽,就好似自己被監視了,她沒好氣道,“快出來。”
吳裘手裡拎着一把被黃布包着的東西,根據形狀來看遊弋推斷出這應該就是她煉的那把劍。
“煉成了嗎?”
“當然成了。”吳裘拿出那柄漆黑的劍,展示着它鋒利的刃,“瞧瞧,多好看。”
“怎麼還是這麼黑?”遊弋吐槽到,順勢從床上跳下來,“好了,我要跟小扇子走了”
她剛想往外面走,吳裘卻伸手将她攔了下來,“欸,莫急。”
她擡眼看着吳裘,從他的眼睛裡讀到了熟悉的感覺,先是歎息一聲,而後平靜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告訴他的。”
吳裘瞳孔微顫,但臉上完全沒有絲毫懊悔之意,,“三天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