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想把你們都叫來的。可剛一打開相機、遠處就傳來了腳步聲,站在外面可能還得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我隻好先一步進入暗道,關上門、往裡走了兩步。沒想到裡面信号這麼差,想解釋也沒什麼空間。/_\。”
他往下拉了一下聊天頁面,露出自己确實努力過的證據:加載失敗的消息排作一列,旁邊清一色的、代表加載失敗的箭頭就那麼直勾勾地擺在聊天頁面裡,像是在控訴惡劣的信号。
萩原研二挑了挑眉——他看出松田陣平語末的顔文字模仿對象其實是自己——然後繼續打字道:“0.0。小陣平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看在我其實專門給你拖了一點點時間的份上。”
沒辦法,松田陣平真的一點都不會撒謊。
——更别提這還是在他的幼馴染面前。
他剛剛的話未免有點将自己的行為軌迹和動機解釋得過分清楚,這通常昭示着松田陣平有什麼東西瞞着萩原研二:他小時候瞞着萩原研二吃掉千速姐準備的布丁、或者偷偷和别人打了一架時也這樣;更别提還有剛剛那個有服軟之疑的顔文字(開玩笑,研二醬是那麼容易退讓的類型嗎?即便是小陣平也不行)。
而在幼馴染一邊頭腦風暴一邊打字的時候,松田陣平還迅速瞄了一眼他的表情、确認沒什麼事後才又開始打字:“沒辦法,我這不是聽到了那個過來的人說了點什麼嗎——其實也沒太聽清,隻是一兩句話,‘…雷司令那邊怎麼說?’和‘還需要一點時間’。”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原本打算躲一會就出來的松田陣平才決定看看這條路的盡頭到底是哪裡。
原本好奇追問的萩原研二在聽到這句補充後反倒了然地噤了聲,他比出一個給嘴巴縫上拉鍊的動作,又擺出招牌的笑容:“不過一直在這裡等着也沒什麼用?看起來門那邊的世界不是我們輕易能涉足的呢。他們肯定知道這邊的暗門,萬一等會進來就不好了。”
“怎麼樣,要回去嗎?不過暫時待在這裡也不是不行。”
松田陣平一向是隻會踩下油門的性格,所以…
——然而松田陣平卻隻是罕見地搖搖頭,率先向上走了一步:意思是“回去吧”。
于是萩原研二也跟着邁上一階,隻是、就在這時——
門的那邊、接連傳來兩聲槍聲。
……
“萩原那邊說是還在路上。”伊達航說道,萩原研二給他發的消息是在惡劣的信号下唯一幸存的那條、于是班長便擔負起了傳遞信息的責任,“…那邊信号貌似很差啊——他專門說了一句讓我們别擔心。不過他們兩個到底去了哪裡?居然這麼久都沒回來,聯誼都要開始了。”
“嗯…萩原他應該是知道松田在哪裡了吧。”諸伏景光想了想,“…他們兩個應該也碰頭了,還沒有回來的話、說不定是那邊遇上了什麼事?比如突然遇到了需要扶的老奶奶、剛扶過去又看見小貓挂在樹上,好不容易抱下小貓又…”
降谷零沉默了一秒:“這好像是我們開學前一天遇到的事吧。”
“舉個例子嘛,zero。”
諸伏景光微笑臉。
“話說回來,如果不是hiro說的那種——該說是讓人頭疼的情況還是什麼好呢——的話,這兩個人還能在外面幹什麼啊。”識時務地不和某個切開是黑色流心的幼馴染計較,深皮膚的男性托着下巴沉思,“要說能讓松田執着的事……”
被紛飛的櫻花裹挾着的、那日天台上的記憶重新浮現在眼前。
降谷零皺了皺眉:“…我可能有一點思路。”
他将那日二人的對話吐出。當然,屬于他自己的部分做了細微的模糊——比如、關于宮野艾琳娜的事情——至于原因嘛、大概是他還不想被當衆嘲笑“對年長者抱有特殊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