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道幾近氣音的笑,什麼也沒說——此刻也并不是能說話的時候。
然而哪怕這樣,他也沒有松開她。
謝靈懶得理他了,任由他捉着。
這時,徐溪舟冷靜地提出要求:“我覺得我無緣無故被打,至少應該得到一句道歉。”
“……”
謝靈覺得徐溪舟比她哥還厚顔無恥了。
安靜兩秒。
她語氣略顯嘲諷地重複了一遍,“道歉?”
她笑了一聲,說:“當然是應該有一句道歉,不過是你欠我的,徐溪舟同學,你是否忘記了你提醒我的那句——”
“‘刻意穿成這樣想吸引男同學’?”
“你多次以着裝規範為由針對我,甚至以此侮辱诋毀,你的品性先不論。”
謝靈看向兩個年級主任,像是真誠地詢問:“老師,我想請問,一個連着裝要求都不了解,甚至公報私仇的人擔任學生會的職位,對其他競争這個崗位的學生公平嗎?對其他遵守規則的學生公平嗎?”
“……”
年級主任對待這樣的叩問一時無從回答,轉而看向徐溪舟,正要問。
“謝靈同學,你可以說我之前的檢查是不夠規範,但是你說的那句話,我并沒有說過,你說我‘诋毀侮辱’,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造謠中傷我?”
謝靈對他的矢口否認一點都不意外,說:“學校每一層樓都有……”
話音未落。
走廊外不知怎麼,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連帶着辦公室内的衆人都不由忘了過去。
這時,辦公室的後門從外推開,幾個七班的學生站在門口,互相看看,而後其中一個開了口,聲音不大卻很堅定,“老師,我們是上周五做大掃除的,去衛生角的時候聽到了徐溪舟說謝靈的壞話,而且徐溪舟也不是第一次針對謝靈了,上周一升旗儀式就隻檢查謝靈一個人。”
突如其來的人證,将原本單對單的對峙變成了壓倒性的。
謝靈微微一愣,望向門口的同學們。
他們站在門口沒有進來,卻分外堅定地站在了謝靈的那一邊。
随着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說着。
徐溪舟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他打斷了他們,說:“你們和謝靈是一個班的同學,當然會幫着她說話。”
謝靈回過神,看向徐溪舟,笑了一下,從容地回道:“你覺得這有失公正嗎?沒關系,每一層樓都有監控,我們那個位置并不是死角,不出意外應該錄下來了——老師,如果我們意見不統一的話,可以申請看一下監控嗎?”
“……”
年級主任說:“可以是可以……”
謝靈目光重新回到徐溪舟身上,在他臉上還沒消散的淤青上停留,說:“關于我哥哥對你造成的傷害,我都可以進行賠償,隻要你提供有效的書面字據。”
語氣理智得幾乎沒有别的意思。
然而她望過來的目光卻是明晃晃的不以為意。
就好像,既沒有将賠償當回事,也沒有将他這個人當回事。
……
從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謝靈輕輕伸了一下懶腰,身後卻有人走過來,嗓音散漫地問:“剛才為什麼摸我?”
“……?”
謝靈被這個字眼給震驚到了,立刻上前捂住了他的嘴,說:“你不要在學校說一些奇怪的話。”
他挑了一下眉,并沒有制止她,而是——
下一秒。
謝靈的手心傳來了溫熱黏膩的感覺。
“!”
她瞬間縮回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
“不好意思,”他懶懶散散地說,“你哥屬狗的,看見什麼都想舔。”
“……”
這麼久了,還是會被他的無恥給震驚到。
謝靈有點崩潰。
她破罐子破摔地擡起手,在他手臂上擦了擦,然後說:“裴小狗,你好惡心。”
擦完,她立刻跳開三米遠,說:“我要回教室了。”
“你還沒告訴我,”他不緊不慢地跟過來,“剛才為什麼——”
話還沒說完。
“閉嘴。”謝靈已經撲過去捂住他的嘴,同時警告道:“不準舔。”
他垂下眼,望着她,聽話地沒舔。
然後朝她手心吹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