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思靈瞪圓了眼睛看着沐澤，企圖從他臉上找出點嬉皮笑臉的痕迹，但是沒有，沐澤認真的樣子，比之前對付怨氣時還認真。

獓犭因似乎也愣住了，沉默了兩秒才開口：“我？直播？”

“不知道獓犭因前輩跟人類相處那麼久，會不會一些看人氣運的小伎倆呢？”沐澤清楚自己不說清楚前獓犭因不會接受，索性沒理會獓犭因的反複确認，準備直接說自己的想法。

“那自然是可以的。我在不會用妖力控制夢境之前，是需要觀察人身上的能量來判斷大緻夢境的。而且我不是還能抽走怨氣嘛，其實看怨氣也差不多，一個人要是散發着怨氣，那運氣能好到哪裡去？”

“那就可以開直播。”說着，沐澤就把降妖杵當成了教棍，一下一下的在手中掂量着，“您甚至都不用化作人形，您就用您的真身直播，隻不過您得說這是您定制的頭套，甚至您直接說您根據古籍裡對獓犭因的記載定制的都沒有問題。直播嘛，總要有點與衆不同的話題才有熱度。至于為什麼要一口咬定是假的……”沐澤停下來，呲着牙對獓犭因說“您懂的，不說到底會不會吓到人，到時候連官方審核那道關您都過不了。那後面的事就進行不下去了。”

“可是，我還是沒懂我為什麼要直播啊？”獓犭因終于找到了一個舒服的托着自己下巴的姿勢，學着人類思考狀摸着下巴。

“您聽我說完。然後您的直播間就挂個‘直播免費改運’的Title，就是标題……”說到這，沐澤停了下來，皺着眉撓了撓頭，“不對，改運可能審核過不了……”

沒多一會兒，沐澤一拍腦門，“啊，叫‘直播免費解夢’吧！然後等着人連線就行了！”

“哦~~~”獓犭因似乎get到了沐澤的點子。

韓思靈一頭霧水，左右看了看兩人，“不是，我怎麼沒懂啊？什麼意思啊？”

“對啊，直播跟人連線幹什麼？”獓犭因一臉真誠地問。

韓思靈張着嘴看向獓犭因，“不是前輩，你不知道你剛剛哦什麼？”

獓犭因撓了撓角，“嘿嘿，習慣了嘛。剛開始當保安的時候大家老說我傻，為了不在讓人覺得我智商不夠，我一般聽不懂的都先跟着附和一下，後面再慢慢搞懂嘛~你們人老喜歡騙人，我也是怕被騙嘛~”

“……”韓思靈面對獓犭因這種無心的吐槽，還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為人類辯解一下，但人家說的也是事實，韓思靈決定單方面跳過這一趴，轉向沐澤，用眼神示意他趕緊說。

“獓犭因前輩這不是有入夢的先天優勢嗎？直接開直播連線被夢境困擾的人，說是幫忙‘解夢’，其實就是讓有夢的人自己送上門來……”

“哦~~”獓犭因這次聲音拖得特别長，引得韓思靈和沐澤都轉過頭，獓犭因面對兩人質疑的目光，縮了縮腦袋“這次我真知道了。這樣我就能精準找到做夢的人，我就有食物了。”

“嗯。不光如此，您還可以以‘改運’的名義，讓跟您連線過的人早點睡，或是增加睡眠時長，您呢，再從中動動手腳，讓他們睡得更好一些。人一睡好了，精氣神不一樣，運自然也就好了。這樣一來，基本他們就能成為您的長期飯票了。因為您是真的能幫他們解決問題，之後您越來越有名，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人想辦法找您連線，您的食物來源應該完全不用愁。”

“嘿，你别說，你還真别說。”韓思靈想了想也覺得這條路可行。“可是獓犭因前輩用真身直播會不會風險有點大？萬一引起大家懷疑怎麼辦？”

“你不覺得現代人尤其是網絡上的現代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愛擡杠嗎？不管有多真實，永遠有人懷疑是假的，我們上來直接說是假的，即使有人懷疑是真的，他們反而無從指摘，畢竟現代教育體系也讓他們無法接受這世上真有獓犭因。而且……”沐澤深深看了眼獓犭因，“現在直播那麼卷，不這麼做很難吸引到眼球，獓犭因前輩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火。萬一它又忍不住去吸食了怨氣……”

“诶诶诶，這事咱們不是說好翻篇了嗎？我以後不吸不就行了嗎？”

“前輩，我不是怪你，隻是可能你自己都沒發現，吸食怨氣對你本身影響也極大，你難道沒覺得自從我把怨氣驅散後，你憤怒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嗎？”沒等獓犭因回答，沐澤繼續解釋，“您本來出于好意幫人抽取怨氣，但是這些怨氣長期跟在您身邊使您越來越暴躁，這樣下去您終會有無法自控的一天，這才是我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