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泾無視花娘直勾勾、露骨的眼神,在方泉的招呼下坐到二人對面。
尤泾将飯菜擺在桌上,花娘眼神在那打包的飯菜上頓了一秒,随即媚笑着轉回頭與方泉繼續膩歪。
對面粘膩的聲音很明顯,尤泾身上微微發熱,眉不着痕迹的一蹩,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看向半敞着的房門。
一條粉色的繡帕闖進尤泾的視線,尤泾順着繡帕往上看,一個身量豐滿纖長的花娘映入眼底。
花娘長了一張嬌豔的臉,紅唇、明眸。
尤泾和花娘的眼神黏在一起,花娘盈盈一笑,眉眼間盡是風情。
尤泾勾起唇角,目光不清不白的與花娘對望。
花娘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麼,花娘便臉染胭脂的與同伴走了。
尤泾聞着若有似無的粉香,勾唇笑了。
對面的動靜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方泉一臉玩味的望着尤泾:“認識?”
尤泾起身畢恭畢敬給方泉倒茶:“不認識。”
方泉呷了口茶:“喜歡?”
尤泾沒立即回答,方泉笑起來,适時顯擺、立威:“你隻要好好跟着我,幫我做好事,你喜歡的遲早有一天會是你的。”
尤泾立即恭敬彎腰,滿嘴感激:“多謝方管事!”
尤泾擡頭,視線與方泉腿上一臉媚意的花娘對了個正着,餘光瞥到方泉不安分的手,尤泾識相的開口:“方管事,小的在樓下等您。”
方泉與花娘勾在一起,不耐的擺手:“不用,你回去吧。”
“是。”尤泾阖上房門離開。
沒過幾天,尤泾再次登了花院的門,依舊是方泉帶他去的。
但這次方泉帶尤泾去花院不是叫他去付錢的,而是帶他去消遣的。
而方泉之所以這麼大方完全是因為前兩天發生的一樁事。
賭坊有個男的賭輸了,将家底賠個精光,後面不知為何方泉和對方的妻子好上了,後面男人發現了這事,找方泉理論,希望拿錢私了,方泉沒答應,兩人談崩,男人惱羞成怒,拿出藏于袖中的匕首刺向方泉,尤泾當時就在旁邊,及時制止了男人的舉動。
從刀尖緩過神來的方泉白着臉,惡狠盯着剛才想殺他的男人,朝尤泾吩咐:“拖去後巷處理了!”
方泉不滿尤泾的遲疑:“還不快去!”
尤泾回頭看了眼地上鼻青臉腫的男人,上前一步,低聲提醒:“方管事,這人還差賭坊三百兩。”
方泉惱怒:“三百兩而已,我們賭坊不差這錢!”
尤泾順着他:“這錢自是入不了方管事您的眼,但他招惹了方管事您,若就這般輕松的處置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方泉其實一開口就後悔了,可是礙于面子他還是硬着頭皮将話說完。
尤泾看方泉的臉色略有緩和,沒再開口。
過了一會兒,方泉贊同道:“既惹了我,自是不能便宜了他去,等他還完賭債再處置他!”
尤泾将半死不活的男人帶出賭坊,去到偏僻處,将提前準備好的銀票丢到男人面前:“五百兩,你點一下。”
男人往前爬了兩步,急切的拿起銀票,點完銀票,男人臉上的笑容變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渣:“您放心,既然拿了您的銀子,我自是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等男人走遠,尤泾才往回走。
第二天,方泉帶人上男人家催債順便要再打上男人一頓,可推開男人家的房門,就看到男人吊死在家中。
方泉帶人把他家前後裡外翻了個遍,連一個銅錢都沒看到,最後,方泉晦氣的吐了口痰,神色不愉的帶着人離開。
另一邊,錢莊裡面,尤泾将五百兩遞給掌櫃。
掌櫃點完錢,确認無誤後,将借據拿給尤泾。
尤泾一出錢莊,撕了借據,碎片落了滿地,又随風四處飄散。
這事沒過兩天,方泉便以尤泾護主有力的名義,将尤泾再次帶進花院,說要犒賞他。
一進到花院,方泉立馬朝老鸨點了兩個花娘,麗娘和瑕娘。
兩個花娘一進來,麗娘徑直坐到方泉身邊,瑕娘坐到尤泾身邊。
方泉望了眼瑕娘,目光最後定在尤泾身上,笑道:“我說了,隻要你好好做事,你喜歡的都會是你的。”話說完方泉便旁若無人的跟麗娘調起情來。
相較于方泉他們那邊的“熱鬧”,尤泾這邊就顯得冷清許多。
杯中酒喝完,尤泾再次拿起酒壺倒酒,一隻柔弱無骨的手覆在尤泾手背上,似黃鹂般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公子,奴家幫您。”
說着,将尤泾的手掌輕勾到自己大腿上放着。
尤泾沒拒絕,背朝後一靠,玩味的望着瑕娘。
瑕娘頰起嫣紅,玉手端起酒壺斟酒,酒杯遞到尤泾面前,尤泾剛要接,瑕娘手一偏,沒讓他得逞。
尤泾眉一挑,由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