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琅也不知聽沒聽清,敷衍的點完頭後,繼續小口小口的啜着。
随琅笑着朝他伸手:“還要。”
尤泾拿走她的杯子,随琅急得上前去搶,人歪歪倒倒的往前撲。
尤泾接住她,随琅不滿的在尤泾懷裡亂動:“我還想喝。”
尤泾眼眸幽深:“小琅?”
随琅雙手環住他的腰,聲音低低的:“尤泾。”
“我在。”
随琅用臉頰蹭了蹭尤泾的衣服:“我很想你。”
尤泾眼神軟了一分:“那我抱抱你好不好?”
随琅很乖的點頭:“好。”
尤泾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環上随琅的腰。
随琅不舒服的嘟囔:“我想睡覺了。”
尤泾收緊她腰上的手:“那我們去床上睡覺好不好?”
“好。”
尤泾打橫抱起随琅,朝床邊走去。
随琅剛碰到被褥就要拉到身上蓋着。
尤泾拉住她的手,哄道:“小琅乖,我們先解衣服。”
尤泾的手放在她的腰帶上,眼看就要解開,随琅一把抓住他的手。
尤泾望過去,與雙眼清明的随琅對個正着。
尤泾一頓,但很快,清明的雙眼被混沌覆蓋,随琅望着他乖乖的笑了起來。
“尤泾,你生病我很擔心。你以後不要再生病了好不好?”
随琅睜着眼迷糊的往四周看去,視線最後定格在尤泾臉上,朝他伸手:“想回家睡覺。”
尤泾沒理她的手:“這裡睡不好嗎?”
随琅搖搖頭:“不好,我是姑娘,要回自己家睡,睡在别人家是不對的。”
尤泾冷淡的望着随琅的臉:“就睡一晚也不行嗎?”
随琅眯着眼睛搖頭:“不行!”
随琅睜着水潤的大眼乖乖的望着尤泾:“我想回家,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尤泾定定望着她,半晌,說了個“好”字。
尤泾把随琅的腰帶系好,漫不經心的攙着她的手臂去院子裡。
尤泾在一旁站着看随琅上梯子,等她顫顫巍巍坐在牆頭,他道:“一個人能下去嗎?”
随琅晃蕩着點了點頭:“能。”
下到一半,随琅腳沒踩穩,整個人跌了下去。
尤泾皺了下眉:“随琅?”
許久,對面才響起一聲悶哼:“嗯?”
尤泾皺着眉:“還能起來嗎?”
随琅躺在地上,靜靜的望着月亮:“能。”
尤泾沒多說什麼,轉身回了屋。
聽到隔壁關門的聲音,随琅眼眶熱熱的,眼角有濡濕感流出,她用手背遮住眼睛,她想,一定是月亮太刺眼了。
她手腳并用的爬起來,歪歪倒倒的回屋睡覺。
......
随琅的爹随益這幾天突然比以前更加忙碌起來,随琅聽她爹跟她娘說,京城那邊有位貴人要來恭縣,她爹這幾天就是在忙這事。
随琅她爹為這位貴人準備了一場宴會以作迎接之禮,知縣随益、縣丞王吉都在陪同之列,京城那位貴人是位好賭的,他要求随益把賭坊的東家以及一衆管事都邀來宴席。
随益哪有不應的理,将尤泾、張善、方泉都納入宴席名單之列。
而随琅則被命令這段時間不能外出,随琅不明白,随益解釋道,京城那位貴人是位荒唐的主,若是他看上哪個女子,就沒有不得手的。
于是随琅乖乖呆在院子裡,哪也不去。
以随益為首的衆人早早候在門口,此時離開宴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但京城那位貴人遲遲沒有現身。
這時,一輛馬車駛到衆人面前,衆人紛紛下跪迎接:“下官/草民拜見王爺!”
敬王爺是當今皇上的八弟,也是唯一留在身邊的皇弟,其他幾位皇弟不是死的死就是去了封地,敬王跟皇上雖不是一母同胞,但兩人自幼感情就好,所以就算敬王行事有些荒唐,皇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敬王身體有些胖,臉上是被酒色浸出來的輕浮。
衆人擁着敬王入席。
恭維聲、絲竹聲交錯疊起。
尤泾是這個宴席裡地位最低的,所以他的座位安排也是離敬王最遠的。
尤泾低頭喝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敬王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他身上。
宴席結束,衆人散去,尤泾被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