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沒根據前别瞎猜,要是釉白知道不得難受死。”
一聽提起姜釉白,于栀眉頭不禁鎖在一起:“真正的實情隻有釉白知道,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夠恢複記憶。”
“你沒有帶她回學校多轉轉?”
“轉了,但是完全沒有效果,我在想着要不帶她去罘州見見李喻昂,說不準多看看熟人還能多想起來一些。不過你也知道李喻昂現在在帶畢業班,正是最後沖刺的時候,等她閑下來估計還得一段時間。”
于栀輕歎了口氣,說來也實在神奇,本以為整個宿舍唯一一個會堅定行醫的一定是姜釉白,現在誤打誤撞隻剩下她這棵獨苗子了。
“還有一個周不就是國内高考了,正好差不多那個時候我這邊航班也能恢複了,等我回去,咱們一起幫釉白找記憶。”
于栀一聽這話頓時一掃臉上的陰霾:“真假,伯父伯母的身體OK嗎?”
“醫生說這次的手術非常成功,她倆完全沒有問題,前兩天還嚷嚷着一定要回國呢,說這破地天天下雪。那都快到南極圈了,能不下雪嗎,擱在咱國内大北方那冬天也這麼個下法啊,我瞅着她倆就是想家了,正好也帶她們回去轉轉。”
“那感情好啊,等伯父伯母過來,我帶他們出去吃大餐。”
于栀激動一嚷,門外的程俊立即補了一聲:“吃什麼大餐,醋魚嗎?”
他身上還沾着一股醋酸味,于栀連連向後退了一步。
程俊不自知聞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難得羞赧一笑:“叔叔這醋确實是舍得放哈,一會兒應該很下飯。”
一聽到陌生男人的聲音,視頻另一面的童佳慧頓時豎起八卦觸角,恨不能将整個人貼到屏幕上。
“于栀,你什麼情況,談戀愛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們彙報一聲,你忘了咱們宿舍的規矩是什麼了嗎!”
童佳慧的嗓門跟個喇叭一樣傳出,于栀瞪了眼門口的程俊,迅速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我的同事。”
她将手機一轉,還圍着圍裙的程俊立即朝童佳慧打了個招呼:“哈喽,我是程俊。”
童佳慧歡快打了個招呼,等畫面再次切換為于栀時,高聲調侃道:“哦,隻是同事哈,隻是在家裡穿着圍裙的同事啊,你什麼時候跟同事的關系這麼好了,這個不會就是你常調侃那個……”
童佳慧一拍腦瓜似乎想到什麼,于栀眼疾手快挂斷了視頻。
世界重新恢複安靜,隻有彌漫在半空中的醋酸味。
程俊半倚在門框前,攔住想要逃脫的于栀:“常調侃的什麼?”
于栀讪讪一笑:“常調侃的帥哥。”
“切,你能說出來這話,才是真見鬼了,我就是用腳底闆也能猜出,是最毒舌又最話痨的那位吧。”
于栀臉一熱,頓時豎起兩大拇指:“程俊,你真是神了,基本上一字不差,你對自我的認知果然是十分準确的。”
“我就知道你憋不出來什麼好話,洗洗手出來吃飯。”
“飯呢,我就不吃了。”于栀抓起手機,鄭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至于于先生的那盤醋魚就交給你處理了。”
程俊立馬追了出去:“什麼意思,你要出去吃獨食?不行,要走也得帶上我!”
“誰讓你上次說愛吃的,自己打腫臉充胖子,自己解決。”
“我那不是看見你在旁邊。”
“那我也沒把手術刀架你脖子上,非逼你承認好吃啊。”
程俊一時語塞:“我……”
“别你你我我,姐是有正事要去忙。”她一舉起手機,屏幕滑動就正好落在那張單人照上。
程俊一怔神,不自主就握住于栀的手腕,有些急切道:“這個人我見過。”
于栀瞄了眼屏幕,不以為意道:“你當然見過,不僅你見過,我也見過,這不就是釉白嘛。”
“我是說,我一個月前絕對見過她。”
“瞎扯,那時候釉白還沒回來呢。”
程俊認真開口:“于栀,你怎麼敢确保,這三年來姜釉白一定不在國内,或者說,她一定不在山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