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栀剛想說，說童佳慧心急沒說你是不是，但見姜釉白坐直了身，似有開口的架勢，一囫囵吞下飯，就認真望着她。

“你要不要這麼認真？”

姜釉白一笑，于栀有些反應過來這種回應大概率是沒有，不免有些失落放下碗，連油浸浸的臘肉也不香了三秒。

“沒事，咱有的是時間，想不起來也無所謂。”于栀恢複笑容又把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童佳慧和李喻昂也瞧出異樣，解釋道：“就是，大不了我們給你講一遍就算是記起來了。”

“那那三年你們也能講一遍？”姜釉白半開玩笑道。

三人一噎，她突然意識到這話是不是有點過火，于是又補充了一句：“也不是半點印象都沒有，至少我記得在我回來之前，在西南邊境待了一陣子。”

“西南邊境？”于栀放下碗筷，終于試探問出了那個隐藏在她心底的問題：“你是不是從邊境偷偷跑回來的？”

“怎麼可能啊，看守那麼嚴。”童佳慧搖搖頭，直接排除了這個選項。

于栀想了想她近期看到的新聞與電影，還是覺得不能完全排除：“如果是水路呢？”

“那得遊多久啊，這怎麼可能，更何況釉白還不會遊泳。”

李喻昂這麼一提醒，于栀這才打消了這個念頭：“嘿嘿，我就那麼胡亂一猜嘛，電影裡都是這麼演的。”

“你是真敢想。”

“但藝術都是來源于生活嘛，隻有你沒看到的，不代表沒有發生，沒有存在。”于栀還在據理力争着，就見眼前的姜釉白突然站起身。

“你們先吃，我出去接個電話。”

姜釉白拿起手機快速撤離，離得最近的童佳慧仰頭問道：“你們聽見她電話響了嗎？”

“沒有，但她習慣靜音，誰說的準呢。”李喻昂扒拉了兩口飯。

“也是。”童佳慧回了一聲也跟着繼續埋頭吃飯。

最為積極的于栀，卻遲遲沒再動筷：“你們不覺得現在的釉白很陌生嗎？”

“陌生不正常嘛，釉白的社交距離一直很遠。”

“這算是什麼，心理學上的一種自我保護。”

“不是那種陌生。”于栀搖頭，神色有些複雜，“就是總給我一種她好像不是之前釉白的錯覺。”

童佳慧一笑，調侃道：“現在的姜釉白肯定不是之前的姜釉白啊，就像現在的于栀也不是之前的于栀一樣啊，人都是要成長，要變化的。”童佳慧正欲滔滔不絕，李喻昂卻像是被點醒了般，看向于栀。

于栀激動握住李喻昂的手：“你也有這種感覺是不是。”

“我隻是突然想起來，路上我要跟你們說的是什麼了。”李喻昂邊說邊掏出手機，迅速翻出一條公衆号文章，那碩大的标題很快就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震驚！收到這種信息千萬不能點開！】

“這種标題都是博眼球，騙流量的吧。”童佳慧見慣了這種起号方式，有些見怪不怪。

李喻昂搖頭：“不是，你們可以往下翻翻。”

于栀快速劃了兩下屏幕，這是一篇以社會實例編撰的反詐騙宣傳，配圖多為一些常見的詐騙方式，直到文章結尾，才多出了幾張目前警方已經繳獲的犯罪團夥照片。

有些照片已經有些過分模糊，或者面糊打了馬賽克處理，她迅速一掃而過，直至翻到最後一張時，才情不自禁停了下來。她雙指一擴，照片就一圈圈放大，雖然還是有些模糊，但基本可以看清一點面部輪廓，她向左一劃動，最角落的半張側臉就露了出來。

于栀手一僵，手指像是固定在屏幕上。

童佳慧也有些激動扯着她的胳膊：“這不是釉白嗎，她怎麼會在這張照片上？”

“感覺像是在繳獲罪犯時，無意拍到的。”李喻昂在旁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