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為什麼知道我和他的匹配度很高?”
Alpha帶有壓迫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本來準備順勢離開的醫生隻能站在原地,好在這麼多年的米飯也不是白吃的,她扶了扶自己眼鏡,一副權威的模樣:“我是舒先生的主治醫生,他的基本情況我當然也知道一些,畢竟二次分化被标記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她說得點到即止。
“李醫生,王醫生臨時有事,這邊門診有個病人需要你看看——”
護士的聲音來得及時,醫生扭頭就走:“抱歉,事情有點多,他沒什麼事,沒到發情期的地步,隻是有點難受,大概十分鐘左右,但是頻率不一定。”
岑閑站在原地。
聽不見病房裡的聲音,也不知道當事人情況如何。
咬準十分鐘左右,司機還沒送飯來,岑閑先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這才推門進去。
淺淡的梅花香味撲面而來,輕輕的,淺淺的,不帶有任何攻擊性。
岑閑緩步走到床前,才清醒的人已經再次陷入睡眠,臉色不蒼白,看起來沒有什麼不适的地方,隻是被子落在裡側地上,床上的人側身蜷縮,懷裡緊緊抱着岑閑的外套。
腦袋也沒放在枕頭上,而是拘偻着向下,像是想把自己埋進衣服裡,可是衣服又被緊緊抱在懷裡。
繞到另一邊把地上的被子撈起來,撐開,想着沒有新的被子,隻能重新蓋在舒辭身上。
本想把自己的外套抽出來,倒是抱得不緊,隻是一拉,睡着的人眉頭就會蹙起。
怕他睡得不舒服,本來捆綁着頭發的發圈被取下來,發絲灑落,一兩縷落在臉頰上,顯得格外柔軟。
岑閑的動作輕了又輕,還是放棄了自己的外套,眼睜睜看着睡着的人把外套抱得更緊。
“這就是你不敢和我在一起的原因嗎?”
她側身坐在床邊,深邃的眸子落在睡着的人身上,指尖躊躇許久,落在他的眼睫毛上。
在舒辭昏睡的時候她就已經想了很多。
氣麼,當然氣,要是沒發生這些事就得知真相,她怕是真的要氣笑了,至少得找個地方冷靜一下在決定接下來該怎麼辦。
結果舒辭的事情打得她個猝不及防,眼見着喜歡的人在自己面前暈倒,岑閑哪還有心情思考其他,守在病床前,才勉強冷靜下來。
仔細回想一些細節,眼尾那顆痣,那精緻的鎖骨,以及第二天撲面而來的熟悉感和舒辭那幾天明顯不對的狀态。
或者說,高領襯衫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所以你為什麼要裝作beta。”
她對性别又沒有偏見。
隻能是舒辭有無法言說的苦衷。
“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呢?”
若有若無的歎息沒有驚擾到舒辭安甯的夢鄉,等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病房裡留了一盞小夜燈,他撐起身把燈打開,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然後擡頭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真是傻了吧唧的,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人,簡直是個廢物。
心裡默默唾罵自己,感覺身體上沒有什麼不适,這才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岑閑不在,或許是已經回去了,他準備去辦理出院手續,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辦理。
本來還想找醫生了解下情況,還是手機上聯系吧。
是的沒錯,他準備明天就跑路,什麼辭職不辭職的,這要是真被岑閑發現了,他不得瘋了。
岑總認真起來的時候還是有點吓人的。
舒辭害怕且慫。
表面已佛系,内心哭唧唧。
有賣飯的推着小車子一個病房一個病房地逛,舒辭找不到地方,一路問到前台才得知辦不了出院手續,得明天再來,倒是住院費用已經交了,三天,提前出院不退。
豪華單人間,有點貴。
舒辭:“……”
扭頭回病房并摸出手機給岑閑發錢。
“去哪裡了?”
熟悉的聲音吓得舒辭手一抖,轉賬已經發出去,岑閑感覺到手機振動,看着面前捏着手機臉色還有點心虛的人,摸出手機看了一眼,臉上頓時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