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湛,打水仗啊!”
褚湛一把抹去臉上的水,白洛又是一瓢水潑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他按住木杆cha入河底,借着水流抓着木杆讓皮劃艇換了個方向,滿滿當當的一瓢水直接潑在了沈修筠身上。
他的個乖乖,他好像又對潔癖沈修筠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立體的五官挂着水珠,頭發還在滴水,河水浸濕了純白的麻質襯衣,襯衣緊緊貼在身上,衣服下的肌理若隐若現。
似有似無,最是撩人。
褚湛覺得他心裡的老鹿撞得頭破血流。那片草地被一把火燒成了灰燼。他發誓,他隻是想躲過白洛潑過來的水,哪想到濕身的沈修筠這麼誘惑。
“诶诶诶,癞蛤蟆,口水。”
白洛他們的皮劃艇漂了過來,她這次倒是目标清晰,又是一瓢水潑在褚湛臉上,把褚湛的魂給潑了回來。
“你從哪弄的這個?”
褚湛長手一伸奪過白洛手上拿着的塑料瓢,二話不說舀起滿滿一瓢水潑在她臉上。
白洛出門時特意化了妝,想着以她的妖力漂流不會弄濕,哪想到遇到褚湛這個豬隊友,她的妝花了。氣得她老人家催促着若望趕緊劃船追上沈修筠他們,氣勢洶洶地要收拾人。
兩條皮劃艇打打鬧鬧,禍及旁人,拉着其他遊客一路打水仗玩到了洞口。
白洛選的地方叫野洞河,是當地有名的洞中漂流。因漂流過程中會穿過一個天然的溶洞,取名洞,又因為水流湍急、驚險刺激,顧名野,合二為一叫做“野洞”。
褚湛和沈修筠比白洛他們先進入洞中,視線驟暗,讓褚湛極其不适應,好在洞中有燈,隻是漂着漂着這洞中的燈忽明忽暗最後竟然滅了。
“這難道沒人來修嗎?”
褚湛話音剛落,手腕一緊就被沈修筠一把拉倒在胸口,他還沒搞明白是什麼情況,下意識支起身體要爬起來,但他的後勃頸被緊緊扣住,扣在沈修筠肩膀。
“頭頂有石頭。”
視覺受阻,聽覺與觸覺便格外敏感。
洞中十分安靜,隻有河水流動的聲音,沒了遊客的喧嚣,顯得格外幽靜。皮劃艇碰到了石壁,石頭刮在上面的聲音有些刺耳。
水。
沈修筠在褚湛手上寫下這個字,褚湛側臉看他,距離徒然拉近,鼻翼間是彼此的呼吸。他們都默不作聲,等着水下面的東西沉不住氣。
皮劃艇刮石壁的聲音越來越密集,河水開始上漲。褚湛對沈修筠那不良的心思也開始往上漲,尤其此刻人壓在身下,緊張是真的,心猿意馬也是真的。
有的東西果然是碰到了就不願意放手。
沈修筠抓住某隻不安分的手,警告地看向褚湛。經過較窄的地方,皮劃艇流到一個空間較高的地方,他本是想叫褚湛别得寸進尺,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閉氣”。
“嗯?”
褚湛還沒反應過來皮劃艇就一百八十度的翻了過去,河水大口灌進來,寒冷刺骨,他下意識地抓住能抓住的東西,但他什麼都沒抓到,有個東西拽着他往水深處拖。
比褚湛他們晚進溶洞的白洛和若望也同樣落入水中,不過前者是水下的東西蓄意而為,而後者就是船上的人故意為之。白洛使了妖法翻了船,然後在若望掉入水中的時候吻住了他,給他渡氣。
若望推不開白洛,不得已動用了仙法傷其要害。
水下白洛被突如其來的強力撞到石壁,一口血染紅了她周遭的水。
“若望,你盡管逃,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有本事把你抓回來。”她破水而出安然落在皮劃艇,不甚在意地揩去嘴角的血漬,“你不記得,那我便讓你想起來,想不起來,我們就重新開始。”
若望回到皮劃艇,手一揮洞中的障眼法散開,彩燈恢複明亮。他坐在船頭,一言不發,眉眼都結滿了駭人的冰霜。
皮劃艇順着水流漂到了洞外,白洛眼尖看到河灘上有一隻曬得快要透明的水鬼。褚湛了無生氣的躺在河灘上,沈修筠在給他做心肺複蘇。
“褚湛。”
“褚湛。”
是誰?誰在叫他?
褚湛站在白光中,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漫無目的地奔走,四處張望。隐隐約約聽到交談聲,他尋着聲音過去追過去,看見兩道模糊的身影。
他快步上前欲看清那兩人面容,生生被一股強力拉回。
哪個挨千刀的捏了他的鼻子,還掰開他的嘴。嗯?嘴上有濕濕軟軟的東西。
胸口好悶,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
“咳咳咳!”
褚湛咳出水,水又流入鼻腔,嗆了好一會。
“褚湛。”
褚湛睜眼,入目是沈修筠焦灼的眼色。他全身都濕透了,襯衣緊緊貼在身上,頭發擰成一股一股的還在滴水。
見他醒過來,他眼中緊張散去,似乎松了一口氣。
“我沒事。”
褚湛抓住沈修筠微涼的手示意扶他坐起來。虛弱地抹了把臉,他看向剛剛在水下害自己的水鬼。
水鬼長得還挺可愛,是個十歲左右的少年,唇紅齒白,有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隻可惜被太陽那麼一曬,他幽藍的魂體幾乎透明。白洛站在水鬼旁邊,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把遮陽傘打開,遮住了水鬼的命門才沒讓他被這灼灼烈日曬了個魂飛魄散。
“小鬼,你害了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