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這話說出來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女鬼縮了一下,果然是知情的。
“誰抓了她們的魂魄?”
“我不知道。”
“不知道?”蒜頭搶過話,傾身把碗放在茶幾上,“我怎麼覺得你是知道的。”
溫柔的話讓女鬼如臨大敵,她利索的爬起來雙手放在腿上跪好,但仔細看能發現她身體抖如篩糠,聲音更是顫得厲害,“鬼主恕罪,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抓了魂魄。”
“知情不報,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話說着,人懶洋洋的靠在扶手。
平靜的視線落在女鬼身上,令她脊背發涼。
得罪其他鬼主,可能在鬼界不好混,但得罪四大鬼主她絕對在鬼界混不下去。而且蒜頭是四大鬼主裡脾氣最好的,比起其他鬼主折磨鬼的法子,他向來都是小懲大戒。
大不了她以後再也不去學校了,領完罰就離開臨城,天大地大,那個人再有本事也找不到她。
權衡利弊後,女鬼顫顫巍巍的開口:“鬼主,我錯了,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抓趙梓歆魂魄的人是在她死之前出現的,她死後他就帶着她的魂魄去了地裡,我跟了過去,第一次知道學校下面有那麼大的空間,裡面有一個大陣,關了好些個魂魄,我聽守衛的人說魂魄不夠還需要更多。”
“鬼主你别殺我,我不是故意隐瞞不報的,是我在地下被發現了,他威脅我,我要是敢把這些事情告訴别人,他就拿我去祭祀。”
“鬼主,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念在我初犯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敢了。”
女鬼一個勁的磕頭,蒜頭手指一擡,隔空擡起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臉,恍然大悟,“不敢得罪他,倒是敢騙我,誰給你的膽子!”
最後一句話陡然發怒,五指一收,女鬼飛到他面前跪下,他輕松捏住女鬼纖細的脖子,“你怕是忘了臨城鬼事誰作主。”
在女鬼驚恐又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手指收緊,幽冥之火自地而起灼燒魂魄。
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女鬼眼睜睜看着自己魂飛魄散。
褚湛還沒反應過來,蒜頭就這麼把女鬼弄死了。
“你下手太快了,我還有好多問題沒問,線索又斷了。” 他理解鬼主要樹立威信,但是不是給他一個把話說完的機會?
“斷了嗎?”蒜頭歪頭問,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與方才手段殘忍的鬼主判若兩人,“她不是給你說了在學校的地下嗎?”
說得很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那麼問題來了,地下是哪裡?一尺?兩尺?還是三丈?難道他真要拿把鋤頭去學校裡挖地?那恐怕鋤頭還沒下去他就被趕了出去。
褚湛時常感歎他的朋友們厲害是真的厲害,但是坑人的時候也是真的坑。
好在忙活大半天确定一個重要信息,布下大陣的人需要很多魂魄,而趙梓歆隻是其中一個。
他還有時間去找趙梓歆的魂魄,錢還有得賺。
“那學校地下的事你管嗎?”
他想蹭個順風車。
“想都别想。”蒜頭雙手環胸交叉,頭一撇,帶着點年輕人的小傲嬌,“身為鬼主,讓你知道這麼多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今晚請你吃燒烤,點兩份你最喜歡的烤茄子。”褚湛投其所好。
“下午其實我想吃火鍋,要鴛鴦鍋,菌湯和牛油中辣,花椒記得提前撈出來。”
“要不明早在給您來一份豆腐腦加油條?”
“也不是不可以。”
“那地下……”
“明天再看吧!”
這話說得是真欠揍。褚湛舉起拳頭遲遲下不了手,要不是有求于人,他絕對會把這個鬼掄起來揍一頓,小屁孩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還學會讨價還價了!
蒜頭打了個打哈欠,瞥了眼腦袋上方的拳頭,“你回來了我就睡覺去了,好好看店,一會吃火鍋别忘了喊我。”
手放下,褚湛露出标準的八齒微笑,“好的。”
晚上沈修筠加班回來,他說了學校的事情,當然他也沒忘提歐陽萌悅,畢竟現在沈修筠是歐陽萌悅的監護人。
“地下的情況蒜頭明晚會去查,到時候等他消息。”
但第二天夜裡蒜頭的消息沒等到,他們倒是先等來了歐陽萌悅的電話。
“褚湛,我們學校又死人。”電話接通,她如此說道,“又是個女生,還是在宿舍樓前面。”
“我好像知道死的這幾個人有什麼聯系了。”
“什麼聯系?”
“衛書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