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妨礙正常生活,還不用幹活,他們自然樂得清閑。
“不玩了不玩了,輸了一天,越玩越生氣。”蒜頭手機一丢,雙手枕頭,望着天花闆感慨,“白洛不在,打麻将都湊不齊人。”
“打不了麻将,你們可以鬥地主啊。”
說曹操,曹操到。白洛推開門跨進客廳。
她今天是一身黑絲絨的旗袍,頭戴同色系的複古面紗帽,嫣紅的唇咬着金煙鬥,緩緩吐出一口煙,“小狐狸,紅薯烤好給我一個。”
“得嘞!”
小狐狸從火堆裡刨出紅薯,施展法術送給白洛,卻是半道被人截住,炸成了灰。
“诶,我說你們這群天上的,動手就動手,幹嘛浪費糧食!”小狐狸龇牙咧嘴,撸起袖子要和人理論就被閃現過來的白洛護在身後。
“我的地方你們也敢放肆,活膩了!”
一股強勁的力量以雷霆之勢壓下來,壓得對面的人紛紛跪下。
“白洛,你休要欺人太甚!”白洛瞥了眼帶頭人,在沙發坐下,翻開茶杯,老頭子很有眼力見地提起茶壺給她倒了杯熱茶。
低頭吹了吹,茶送至嘴邊,她語重心長地勸解道,“幾日未休息,我實在不想動手。諸位有什麼仇有多少怨,離開人界歡迎你們随時來尋仇。”
“你殺我仙門六十七人,此仇我等今日必報!”
“就你們?天君小兒都不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白洛輕嗤,“到底是後生可畏啊。既然活命的機會不要,非要來尋死路,我成全你們。”
一眨眼的功夫,客廳的不速之客全部化為血霧。
望着夜空中劃過的十幾顆流星,白洛輕輕吐出一口煙,“不自量力。”
注意到旁邊目瞪口呆的三人,老妖精故作矯情,“哎呀,忘記提醒你們閉眼睛了。你們都知道的,其實我平時不這樣。”
聞言,三人面面相觑,一緻得出這位姑奶奶心情嚴重不好的結論。
當晚老頭子收拾行囊跑去了褚湛家當電燈泡,蒜頭溜回鬼市當地頭蛇,小狐狸更是買站票連夜出外勤,留下早早睡覺的歐陽萌悅和桃夭早上起來看着空房子不明所以。
于是在周五一個穿着破棉襖的落魄道士來青旅尋人吃了閉門羹,檔案局的保安瞧他可憐指路他去巷子更深處的褚湛家。
“老道士?”
“湛啊,為師的好大兒!”
道士兩眼淚汪汪,作勢要撲上去大哭一場,被褚湛輕巧避開。
道長一臉不可置信,從破布包裡掏出眼藥水,滴上兩滴,假裝流出眼淚,聲聲如泣,“你竟然不扶我,你忘了是誰帶你入行了嗎?你忘了是誰諄諄教誨……”
“戲過了。”
“哦。”年輕道士揩了把臉,順順兩撇小胡子,雙手交互揣進袖口,大搖大擺地跨進院子。
褚湛習以為常,擡腳跟上去,“你怎麼來了?”
這個臭道士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和白洛剛開青旅的時候就通知他過來,消息送出去了,一點回音都沒有。磨磨蹭蹭幾年,今天才來,根本不像是來看他們的,要來早都來了。
“找白洛,她不在,就來你這裡先蹭口飯吃。喲,老頭也在這啊,好久不見。”
“覃安來了,快來快來,坐這裡,陪我下棋。褚湛技術太臭了,一點挑戰都沒有。”
聽到下棋,覃安老布鞋一踢,光着腳就跑進去,席地而坐執白子落下,“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劣徒學藝不精,你多擔待了。”
緊接着,一巴掌拍在腦後,正是他的劣徒褚湛。
“下手這麼重,你這是要欺師滅祖啊!”覃安揉着後腦勺。
褚湛丢了雙拖鞋在旁邊,“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來做什麼?”
覃安沒好氣地瞪了眼,拿起旁邊的茶點氣鼓鼓地咬上一口,“找人挖寶貝。”
“寶貝?什麼寶貝?快說來聽聽。”老頭子來了興緻,直接把拿起的黑子扔回盒子,轉手給對面的年輕人倒上熱茶。
覃安一口喝完,示意老頭添上茶水,欺身上前,刻意壓低聲音,仿佛怕人聽了去,“水神的龍吟槍。”
老頭的茶水直接溢了出來,眼睛比天上挂着的太陽還要亮,“真的假的!走走走,你快帶我去看看!神兵啊,我可從來沒見過!”
“相傳龍吟槍通體銀色,隐隐泛着藍光,槍身環繞着金龍遊動,是不是真的!”
“老頭老頭你冷靜。”覃安按住老頭子拉他起來的手,十分理智,“那地方太危險,我們兩個肯定去不了,得叫幫手。”
“老頭,你淡定點,别聽這個臭道士胡謅。真要是水神的武器,哪裡還輪的着你們,上面早就來人了。”
老頭老神在在地搖頭:“非也非也,神兵都有靈性,除非它想被發現,否則不會出世。”
“你們不是老說,‘神兵現世,必有異象’嗎?沒有異象,你怎麼發現的龍吟槍?”
“機緣,意外發現的。哎呀這個後面再細說。趁現在還沒有天降異象,我們捷足先登。你不去就不要在這裡叽叽歪歪磨磨唧唧,我給你講龍吟槍附近長滿奇珍異寶,還有一棵紫幻瑩草。到時候我把這些寶貝一賣,賺得盆滿缽滿,我饞死你。”
“你說那裡還有什麼?”
褚湛和老頭子異口同聲,覃安沒察覺異樣,“紫幻瑩草啊,你們不知道嗎?最近彼岸樓來了個傻缺土豪不設上限收購紫幻瑩草的消息。”
“臭道士,你說的龍吟槍在哪?”
“夷洲,日月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