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将馬縛在酒樓旁,打量着酒樓。
這酒樓甚是精美,從外面看得有六層高,樓外樣式引人注目,磚瓦皆是流光閃爍,朱顔峭壁,格外華麗。
魏清愁感慨道:“建這酒樓得花多少銀子啊!”
“沒個黃金千萬兩,恐怕是建不起來的。”離歡喜打量了酒樓片刻。
盧布辛撇了撇手,道:“就算是皇帝,也建不起來的。”
“為何?皇帝不都是錦衣玉食,有錢的很嗎。”魏清愁道。
“那隻是世人的看法罷了,況且朝中不乏貪官,又有那些閑散王爺每日的俸祿,最後到皇帝手中的也沒多少,還要填補國庫……”盧布辛講了好些話,臉上透露着無奈之情。
“就算有錢,皇帝也不會建的。”離歡喜微笑道,還看了盧布辛一眼。
“嗯?”魏清愁又一臉的疑問。
“皇帝每天要上早朝,批閱奏折,和朝臣周旋,處理大大小小的事,閑暇時就算微服出宮去一些酒樓玩樂,朝中大臣都不知要進言彈劾多久,那些個老頑固,整日就知道盯着皇帝,雞毛蒜皮的小事還要拿到朝堂解決……”盧布辛面露鄙夷之色。
“盧兄知道的可真清楚。”離歡喜笑道。
“額,話本上就這麼講的……”盧布辛知道自己講過了頭,隻好随便搪塞一下。
“……”
走進酒樓,裡面甚是寬廣華麗,鑲金的牆壁閃閃發亮,仿佛有點點星光流動,地面鋪着翡翠玉磚,仿佛鏡面一般光滑,又顯得無比華貴。樓内一片金碧輝煌,左右有十餘張桌子,均是白玉鑲金的,周遭有四張椅子,此時已被形形色色的客人坐滿。最前方的過道處,有歌女在獻舞,那些歌女個個長得國色天香,衣着紅色服飾,服飾上還有金線鑲邊,臉帶紅色面紗,妖娆妩媚。樓上有紅色綢緞吊着,遮擋着樓檐,亦遮擋着樓上雅間内尊貴的客人,平添幾分朦胧韻味。
三人見桌上客人已滿,便走上二樓,找個落腳地。剛到二樓,便震驚了,在一樓有紅綢遮蔽,他們也看不清裡面的狀況,此時看得清了:薄如蟬翼的簾子半遮着雅間,使人看不清間内全貌,周圍十餘間雅間分散一側又能連成一條弧線,很是優美。前方是一片空台,也有歌女在此獻舞。丫鬟們候在每間雅間的門口,還有個小斯專門負責迎接客人。
小斯見他們三人走來,連忙笑眯眯的迎了過去,引着他們三人走進雅間。間内丫鬟們正擺弄着飯菜。
三人遣散走丫鬟,他們在外面候着。魏清愁毫不在意形象,掀袍就坐在椅子上,那椅子是玉做的,晶瑩的很,上面鋪着毛氈,也柔軟的很,人坐下便仿佛坐在棉花堆裡,說不出的舒服。桌子是白玉鑲金的,碗筷酒杯皆是綠得水潤的翡翠打成的,顯得無比高貴。
魏清愁大大咧咧的吃着飯菜,趕了一天的路,又遇到那麼多事,中午隻是吃了一小塊燒餅,況且還是三人分着吃的,饑腸辘辘了一下午了,此刻吃得狼吞虎咽的,嘴角瑩潤流油,他也隻是粗暴的用袖口抹了抹。
見離歡喜和盧布辛還在四下張望,坐下良久也未動筷,魏清愁微覺不适,拿起扣在碗碟上的酒杯,倒了杯水喝,道:“離兄,盧兄,怎麼都不吃啊,趕了半天的路,你們不餓嗎?”說罷,又吃了起來。
二人聞言,回過神來,均轉頭看向魏清愁,魏清愁旁若受寵若驚,吃得有些不自在,竟嗆到了,趕忙拿起杯子倒了杯水喝。
“離兄和盧兄為何如此看着我?”魏清愁緩着氣。
“哦,沒啥,恰好想到一些事情罷了,還有魏兄吃得很……。”離歡喜敷衍道。
接着離歡喜便用“竊竊私語”給魏清愁傳音,道:“魏兄,此地今日古怪,怕是早有人盯着我們了,這飯菜也被人下了藥,不過沒事,把此藥服下即可。”說罷,便從一綠色藥瓶中倒出一粒白色藥丸,遞給了魏清愁。
魏清愁心道:“我說你倆咋不吃……”
接過藥丸,魏清愁服了下去,壞笑道:“離兄,這菜可很是美味,快嘗嘗。”說罷,還用筷子夾來一些,放到了離歡喜面前的盤子裡。
“盧兄也多吃點,這紅燒大豬蹄甚是美味。”說罷,魏清愁給盧布辛夾了個大豬蹄,也給離歡喜夾了個大豬蹄。
離歡喜也不說什麼,面上帶着笑容,陪着魏清愁演。還端起盤子,拿起筷子,作出吃的樣子,道:“魏兄說得不錯,這菜煞是鮮美,這大豬蹄入口勁道,甚是美味。”說罷,嘴角微揚,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盧布辛也敷衍着“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盤子,直對這大豬蹄贊不絕口……
魏清愁又給二人夾了許多菜,好像桌子上的每道菜都夾了個遍,夾每道菜的時候都要先誇贊一番,離歡喜與盧布辛也不惱怒,端着盤子“吃”着,臉上笑意不減,對每道菜都得誇上個天花亂墜,陪着魏清愁演。
最後夾得魏清愁手臂微酸,每道菜夾了個遍才肯作罷,放下了筷子。離歡喜很是識趣,見他作罷,便道:“我與盧兄已經吃飽了,這菜真是好吃,多謝魏兄慷慨為我們夾菜,真是辛苦了,話說光顧着我們,魏兄剛剛吃飽了嗎?”離歡喜嘴角的笑更濃烈了。
盧布辛暗暗的笑,魏清愁聞言并不生氣,笑臉相迎,道:“離兄說的哪裡的話,剛剛你和盧兄不坐在那看我吃的嗎,自然是吃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