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不要這麼陰暗嘛,你可以理解為勸告?”沈定依舊挂着笑,随後揚聲道,“怎麼樣,李兄?”
“諸位請。”李複言手一揚,臉上帶着十萬分的勉強。
齊钰略佩服地看了看沈定,和趙新一起扶着汪明月,跟在葉青青身後進去了。衆弟子一臉好奇,不知沈定和大師兄說了什麼,竟讓他改了主意。但隻敢寫在臉上,不敢問出口。
李複言帶他們到了一間會客廳,叫人準備茶水。門外圍着衆多明陽弟子,一片綠洋。李複言怎麼趕也趕不走。
“沒想到男人也這麼好事兒。”齊钰小聲吐槽。
“钰師妹!”趙新輕喚了她一聲。齊钰小嘴一癟,不說了。
“都圍在門口做什麼?”一道渾厚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着一襲深綠色衣衫,正是明陽掌門張懷淼。衆弟子作鳥獸散。等張懷淼進來後,身邊跟随的侍從便關上了門。
張懷淼在屋内站定,看了看來人,眉頭蹙起,似是不解沈定和輕眉這兩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麼一起來了?随後眉頭舒展,走到主座,對面衆人,體現上位者的姿态:“諸位請坐。”
葉青青也不搭話,在靠門右手邊的位置坐下,趙新和齊钰扶着汪明月坐下,并不坐。齊钰陪着汪明月,趙新站到葉青青身後。
“張掌門好,晚輩天清沈定。”沈定自報家門,算是打招呼。
“知道,沈掌門特意寫信交代,讓好好招待。歡迎啊,沈二公子。”張懷淼不陰不陽應道。
沈定從善如流:“張掌門客氣,既如此,我要喝茶,鐵觀音。還要點心果子,謝謝。”
張懷淼愣了又愣,才開口讓身後的侍從去準備,又看向葉青青:“葉掌門要喝什麼茶?”
葉青青并不接茬:“一些虛僞的寒暄就沒必要了。張掌門,你門下可有一位弟子,叫孫浩然?”
“葉掌門真直接。”沈定和秦休用内功說悄悄話。
“她有問題。”秦休安靜坐着,低頭整理衣袖。
沈定想回他,但張懷淼開口了,他隻好先按下。
“葉掌門是來興師問罪的?明陽和輕眉已多年井水不犯河水,并不曾主動招惹貴派。葉掌門此番氣勢洶洶,是要踏平我明陽麼?”張懷淼冷哼。
“招惹不招惹的,就要問問你的弟子了。”葉青青同樣冷嘲熱諷。
“敝派弟子行事規矩,從不去你懷州地界一步,見到女子更是繞着走。我一直教導他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子慣會撒潑,同她們沒道理可講。他們一直都不曾逾矩,想必不會主動同貴派起什麼紛争。”張懷淼喝了口茶。
趙新和齊钰聞言臉色大變,但礙于掌門在沒她們說話的份,隻得忍而不發。葉青青冷笑:“張掌門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輕眉碰瓷?還是無理取鬧?”
“葉掌門深明大義,必然不是一般女子。許是門下弟子弄錯了,有什麼誤會?”張懷淼一派閑适,似乎隻把這當成鬧劇看待。
“什麼誤會?明陽的弟子欺侮了我師姐,她現在已有身孕,都快被逐出師門了。都是你們害的。”齊钰忍無可忍,一頓輸出。
張懷淼眼風都不到掃她的:“哼,葉掌門,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弟子?貴派教風真叫人刮目相看!”
“廢話少說,把人叫來,還是你明陽有意包庇,敢做不敢認了?”葉青青不願多做周旋。
張懷淼笑容稍減:“人是可以叫來,若不是他呢?”
“我葉青青任憑你處置。”葉青青揚聲道。
三位輕眉弟子聞言,皆不可思議:“掌門!”
“你們閉嘴。”
張懷淼先愣後笑:“好,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沈二公子和這位朋友都是見證人,屆時可要為我明陽作證。”
沈定應不是不應也不是,幹笑了一聲,事情的發展有點超出他的預料啊!
張懷淼頭微微往後一側,讓底下人去叫人。
“若是你明陽弟子所為呢?又當如何?”葉青青反問。
“我亦然。”張懷淼應戰。
“哼,我對你并不感興趣。冤有頭債有主,隻要把那個狗男人交給我輕眉處置便可。”葉青青道。
“可。”張懷淼道。
“沈二公子,你真的确定是明陽派所為?”沈定耳邊聽到一聲問話。但此刻廳上無人開口,他擡頭看去,趙新正殷切地看着他。
“待會兒便見分曉。”沈定回道。趙新得到如此模棱兩可的回答,更顯不安:“沈二公子,此事非同小可。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家掌門性子剛烈,言出必行。我們可是聽了你的話才來的,你有實質性證據麼?就算我師妹肯認,明陽不承認該如何?男人向來詭計多端,沒有鐵證是不可認的。”
“……”
你們說話都是一棒子全打死麼?
“真的假不了,若真是他所為,我必定能讓他認。”沈定道,“這樣吧,趙姑娘你……”
趙新聽完,沖沈定微點了點頭。
“掌門,我帶明月師妹先避一避。”趙新道。
葉青青點頭,張懷淼使了個眼色,有人帶趙新她們去了裡間,有屏風擋着。
“張掌門,此事與我無甚關系。不如等會兒由我來問話,也方便些。”沈定道。
“如此甚好,勞煩沈二公子了。”張懷淼客氣道。
沈定說了些客套話,随後立即搖秦休:“秦休,明陽派的弟子有何特征?比如如何能證明他們是不是處子之身?”
“有。”秦休接話。